“何出此言?”
“李大人,就是那个在太子东宫给太子讲经论道的李少傅,前几天还活蹦乱跳的今天突然就病了,据说病得很重,什么病不知道,反正是不能走了。”
“然后呢?是什么病?”
“那李少傅前两日不是在朝堂上公然参了昭王一本吗,说来也是可笑,竟然参奏昭王身为一国王爷,不勤政务,门下各省要员,府邸扩建,规格僭越……真要数落昭王,怕是写个三天三夜都写不完,这摆明了就是无的放矢,没事找揍!”
“这事儿我知道,我当时也在。”
“然后,今日那少傅突然怂了,不敢来上朝,他以为告病假就万事大吉了,然而昭王放话了,只要他还有口气,就是抬也要把他抬到殿上来。加上他的病又扯得不高明,说是中暑了,这昭王派人去请,少傅一慌张,就自己服了泻药,此刻上吐下泻,估计还蹲在茅坑里想对策呢。”
“哎,说得我冷汗都出来了,世道艰难啊……当个官容易吗?”
“可不是。”
“对了,薛大人不是同你一起入宫的吗,此刻不见人影,不是还在宫里吧?此刻会不会……触了霉头?”
“你担心薛大人做什么?你别看他官职不高,却是政坛老手,不是吃素的,看见皇上生气了,撒腿就跑,比我还快!”
“……”
沈陵酒扶着墙根默默的听完了一个打家劫舍的故事,回过神来,她看着青葵道:“王爷今天得了宝贝,想来心情是不错的……”
“然后呢?”青葵一脸防备的看着她。
“然后我若是从这里偷偷跑了……”
“小姐,我忘了告诉你,早上蓝管事还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沈凌酒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说王爷得空了很可能也会过来,所以……你就不要瞎想了。”
沈凌酒惊恐了一下,又觉得不对:“他怎么知道王爷会来?”
青葵叹气,“我们来到林府的时候,你没发现我们没有递送贺礼么?”
“所以……”
“所以,昭王垫后可能会送来。”
沈陵酒:“……”
沈陵酒琢磨了一下,“万一他不来呢?这不送贺礼不太好吧?”
青葵三观俱毁,“据说王爷向来都是白吃白喝,有时候甚至还会……从某大臣家里顺便……借点东西回去观摩!”
沈陵酒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原来……王爷还有这个用途,还可以有借不还?难怪他库房里宝贝如云,可是也没见他多稀罕,他拿这么多宝贝到底是图个啥?此刻她觉得站在哪里都有些底气不足,抬眼看了下天色,接近午时尚早,这饭一时半会儿还吃不了,她有些伤脑筋,完全没想到司行儒这厮厚颜无耻到让她甘拜下风的地步,难怪林府的管事看着她跟防贼一样的,她仰天长叹,所托非人,其实司行儒就是披着华丽皮相的流氓,“哎,王爷这是要把我的名声也要搞臭啊。”
“小姐,你的名声不见得比王爷好吧?”
“哎,时间尚早,我们四处溜达一下吧。”
若是沈陵酒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恐怕打死她她也不会想去溜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