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帘子之后的影子声音中带着疑问,也带着质问。
太史青继续以十分恭敬的语气说道:“我虽然年纪并不大,可是跟随父亲多年,我其实一直都知道我们家的钱都流去了何处,而那位我爹身后的人,不正是阁下真正的主人,封地就在江南启州的启王吗?”
帘子之后的影子笑了,笑的极为诡异。
太史青不解道:“难道是我猜错了吗?应当是不会错的,我太史青定然如父亲一般,孝敬王爷。”
帘后影子笑道:“太史家族太史青,我真的不知道是该夸你聪明还是太聪明啊,比起你那位大智若愚的哥哥,你可真是差了太多了,如果你哥哥愿意,其实我更想用他。”
听到这句话的太史青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帘后影子继续说道:“你可继续执掌太史家的商号,也不需要你去解决你家兄长的问题,这些问题,我们都能帮你解决,而你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情,来年交到我们手里的钱,必须是七成。”
太史青一惊:“这恐怕不妥,我族中尚有许多口人要吃饭,而且商号养人也是需要钱的,您这边一下子要提到七成……不如这样,我由原先的四成提到五成如何?”
帘后影子手指轻轻的敲打着脸颊:“噢?有为难?你们不是还给了长安方向三成吗?把他们那一份给我们不就好了?”
太史青露出惊愕的表情,帘后影子说道:“太史青,太史义的次子,宛州城中有名的天才少年,围棋高手……太史青啊太史青,你不要以为你爹做的事情我们就不知道,之前我们只是懒得搭理你们,至于现在……”
“其实我们也不算太为难你,毕竟就如果没有了你爹这个经略使的名头,长安的高官们谁还会鸟你们太史一家?”
“现在你应该要考虑的是,难为代掌宛州政事的楚大人,会不会彻查你爹,而不是来这里,跟我拿你家兄长当成投名状。”
太史青连忙说道:“不不不,我并没有拿我家兄长作投名状,好,就七成,我舍去长安那份关系,把钱给你们,今后还请王爷多多提携,至于我的家事,我自己处理就好了,不劳王爷费心。”
帘后影子蹲坐下来:“别啊,你都来这里求我了,我哪里有不帮你的道理?就这样吧,你回去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太史青不断求饶道:“大人大人,我家的家室就不用帮忙,真的……真的……”
帘后影子消失,叶知呈出现在太史青的后头,揪住其后脖领子,硬生生将其拽出了酒楼,像扔一条死狗一样扔到大街上。
谁能想到,此刻这个狼狈不堪的人,乃是太史家的那位二公子?
太史青自知自己犯了大错,在回府的路上,他整个人都像丢失了魂魄,在靠近太史府的那条街上,一个他既熟悉又陌生的高大背影站在那里。
“哥?”
太史宁好像经过了一场战斗,灰头土脸的,左臂的衣服都被扯下来了。
太史宁望向萎靡不振的弟弟:“走,回家。”
太史青在父亲的葬礼上都没有哭,此刻却嚎啕大哭,扑到兄长的怀里,“哥,爹爹死了……我不想让太史家垮掉,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是我害了太史家,对不起哥……对不起。”
太史宁也知道自己的弟弟方才兴许是做了什么傻事,因为他跟踪在弟弟的身后,刚出府门没多久竟然就被一个陌生人拦下。
两人发生缠斗,太史宁其实比自己的弟弟更为狼狈。
太史宁摸着弟弟的脑袋:“没事的,我在呢,等父亲葬礼完毕,我们变卖掉家产,我继续当我的城门军将军,你去长安天元棋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