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人’不就是公子……和大郡主吗?寇道孤可弄错了,大郡主支持者众多,其中就有太皇太后。大郡主想保的人,没有保不住的。”
“我能保护自己。”徐础笑道。
“公子能不能一次将话说完?若是非得保密,也好,我今后不再来见你,免得被你利用,却不明所以。”
“寇道孤的计策就是掀起众怒,让群臣以为邺城的危机全是皇帝登基引发的,为了平息洛、淮两州的不满,唯有斩杀罪魁祸首。到了皇帝面前,争议很快会集中在我身上,我的吴王身份又会被提起,于是我所建议的一切,尽早称帝、与降世军结盟、北守渔阳等等,都会成为我包藏祸心的证据。我的应对之策很简单,众怒来源于邺城面临危机,去除危机,众怒自然消散,寇道孤本事再打也掀不起来。”
冯菊娘还是糊涂,“公子是说自己能够劝退洛、淮联军?”
“可以一试。”
“我先不问怎么劝、能否成功,我只问一件事:公子既然愿意去劝说两州退兵,在大郡主面前为何不说?非要让自己先陷入一场大麻烦?”
“没有这场麻烦,到了梁王那边,我无话可说。”
冯菊娘还是不太明白,但是已经懒得再问,“算了,我就是给公子跑腿、传话的人,公子想怎样就怎样吧。我就随便一猜,公子这么做是为了小郡主和田匠?”
徐础点点头。
冯菊娘叹了口气,也不告辞,直接走了。
当天傍晚,冯菊娘又来了,脚步没那么匆忙,神情也不那么慌张,客客气气与徐础行礼、寒暄,亲自斟茶,坐下之后才说:“公子得去劝退梁王,成功了,公子是邺城恩主,不成功,就是罪人,连大郡主也要担一个识人不明的罪过。”
“很好,明天我就出发。”
“公子需要什么?”
“士兵护送、朝廷公文,都是常规之物……没了,对我来说,这些足够。”
“我可以跟公子一同去见梁王。”
“不必,我与梁王有旧,能说上话,你去无益。”
“我想亲眼看看公子怎么劝退梁王。因为满朝文武没人相信,所以才一致同意派你出使,就等着看你的笑话,事后你若敢回来,必是死罪,不敢回来,也将受到通缉,难免身败名裂。”
“我已经住惯了思过谷,肯定会回来,我不回来,谷里的人怎么办呢?”
“公子愿意告诉我,打算如何劝说梁王退兵、放回两王?”
“这种事要见机行事,没必要提前准备。”
“好吧,预祝公子马到成功。我相信公子,大郡主……也相信,整座邺城里,大概也就我们两个人希望看到公子平安回来。”
“谢谢。”
“谢谢的话等回来再说吧。哦,还有一件事,寇道孤会跟公子一同去往孟津。”
“嗯,谁正谁副?”
“你二人都是副使,正使另有其人,还在协商中,今晚能够确定。”
“嗯,明天出发自然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