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将自己与汉州军置于九死一生之地,再多感恩也无用处,徐公子不如尽快替我争取一些援兵过来。单于闻知我反悔,必然大怒,这个冬天他攻不过来,明年一开春,必发全力,就凭汉、益两州的这点将士,可不够用。”
“我必尽我所能,若是劝不来援兵,我自己也会回来,与两军共守死地。”
楼碍摇摇头,“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你快去劝说铁、唐两位将军吧,一切如之前所言:益州军交出汉州郡县,只留汉平一城,专心守卫褒斜谷道。唉,天下最难的事情就是决断,左也是错,右也是错,一旦做出选择,就再也没有回头路,所以永远也不知道哪边的错误会更少一些。”
“左右为难时,可凭心行事。”
楼碍依然摇头,“你已经如愿,不必再说这些。”
徐础笑了笑,匆匆出厅,先去往栈道,昌言之快步追上来,小声道:“楼碍可信吗?公子应该要些保障。”
“楼长史胜券在握,实在没必要欺骗益州军,何况他若要骗取我的信任,该是另一种做法。”
徐础没有多做解释,一名将领已经得到楼碍的命令,守在小城门口,带领徐础穿过重重路障,来到栈道边。
火势正旺,对面的人再不敢闯入栈道,隐约能听到哀嚎声。
“益州兵将,我是徐础,请代我向铁大将军传话……”徐础高声道,发现对面毫无反应。
“要等火灭之后,对面才能听到声音,而且公子的嗓门也不够大。”
“你留在这里,一有机会就告知对面,让他们请铁大将军过来,说是议和已成,我先去将唐为天请过来。”
“是。公子小心,我还是有点……担心。”
徐础点点头,匆匆回到小城里,楼碍已经给他准备好了马匹,“我会命人灭火。徐公子可先将唐将军请来,他必须留下驻守,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褒斜谷道正是唐将军的用武之地,有他在,抵抗贺荣人能增一两分胜算。”
“我会陈析利弊,劝他留下。”
“必须留下,我不要求唐将军改投汉州军,但是人必须留下,否则的话,议和中止。”
“好。”徐础也不多说,翻身上马,在十余名汉州军将士的护送下,直奔汉平城。
汉平城已被包围,徐础直奔城门,高声道:“我是徐础,请小唐将军出来说话。”
城头立刻有人回道:“我就在这里,哈哈,我就知道汉州人不敢杀你。”
“你下来说话。”
唐为天也不多问,过了一会,城门打开,他一人独骑出来,手持长槊,完全不怕汉州军会乘势攻城。
“徐公子跟我进城吧。”
“我来劝你议和?”
“议什么和?”
徐础将铁鸢军的状况以及楼碍的意思都说一遍,“益州军仍是益州军,留守汉平城与褒斜古道,汉州军另守它处。”
唐为天只问一句:“铁大将军同意?”
“这就是他的主意。”
“那就行了,我听铁大将军的命令,更信公子的话,你说我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