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带着一柄长剑,但是不像会用的样子。他真的很厉害?”
“嗯。”
“好吧,反正这是你说的,我回去原话照回就是。”
张释清迈步要走,徐础道:“稍等。”
“还有什么要说的?”
徐础犹豫一会,“算了,以后再说。”
张释清撇下嘴,走到门口突然停下,“你不能再辜负金圣女。”说罢离去,没给徐础回话的机会。
次日上午,张释清与一队女兵带着谭无谓回营,金圣女却没有随行,据说她马不停蹄,又去凉州查看形势,并且招杨猛军率兵前去与她汇合。
谭无谓的模样倒是没什么变化,仍然带着那柄长剑,走路时昂首挺胸,颇为惹人注目。
徐础迎出营地,拱手笑道:“二哥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一言难尽,有酒吗?咱们边喝边聊。”
徐础特意请来尹甫,居中引见,一同入帐饮酒。
谭无谓没注意到徐础酒量不佳,一边畅饮,一边讲述自己经历。
谭无谓在晋王帐下迟迟不得重用,被发配到边关守城,等到晋王投降单于,并州边关必须向贺荣人敞开,谭无谓越发无所事事。
降世军与益州军袭击塞外诸部,一些人塞外人逃到了并州关外,他们分不清秦州人与并州人的区别,一律视为中原人,见关卡敞开,于是一拥而入,大肆杀掠,声称是在报仇。
边关诸将不敢阻止,只能缩在城中自保。
谭无谓捏造一份晋王的旨意,调动上千兵卒,趁诸部懈怠,偷袭他们存放战利品的营地,也不拿走,一把火烧个精光,然后声称要去攻打贺荣人老巢,逃至塞外,引诱诸部将士追赶。
只有二三十人愿意跟他出塞,一行人躲躲藏藏,奔向秦北。
秦州关卡全在贺荣人的掌握之中,谭无谓等人只能继续向西绕行,吃了诸多苦头,中途失落一多半人,若不是遇见前去寻路的金圣女,他们极可能饿死在荒漠里。
谭无谓又喝一大口酒,感慨道:“意气用事,唉,想不到我谭无谓也有意气用事的时候,如果能够重来一遍,我绝不会再做这种蠢事。现在倒好,晋王已回并州,我却亡命荒外,不能见他。”
尹甫看一眼徐础,无声地发出询问:这人真是你推荐的大将?
徐础笑道:“事已至此,后悔无用,二哥到得正好,我们马上面临一战,请二哥参谋一下……”
谭无谓对这种事从不拒绝,点头道:“我听金圣女说了,你们为何早不进攻凉州,非要等到现在?”
尹甫道:“早先准备进攻塞外诸部,不希望另惹麻烦,后来又因为猛军将军,不想过分逼迫凉州,以免危及老凉王的性命。”
谭无谓摇头,“失策,十分失策,刚刚击败塞外诸部,且杨猛军在的时候,才是进攻凉州的最佳时机,一时心软,追悔莫及。”
尹甫笑道:“我们也有‘意气用事’的时候。”
“嗯,意气用事。”
徐础道:“过去就过去了,重要的是眼下,二哥觉得还能一战吗?”
“你们有多少兵力?金圣女一直没向我透露实数。”
“勉强三万,堪用的只有两万。”
尹甫没料到徐础竟会实话实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两万……马匹呢?”
“两千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