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夜里子时,便备了马车预备前往清福寺。崔桃要一个人驾车,载着崔柳。
崔柳被带出的时候,此光景,立刻明白是她亲生母亲救自己了。所以上车前,她特意很得意地对崔桃笑了一下。崔桃便趁机将她之前做好的那颗大药丸子塞进崔柳的嘴里,偏不给她水,硬逼她干咽下了。
咽完药丸的崔柳直咳嗽。
“你给我吃了什么?”崔柳惊叫质问,努把药咳嗽出。
“放心吧,吐不出,入胃便溶,这儿毒可能都渗入你骨髓里了。”这话当然是夸张的说法,但要能吓到崔柳就是漂亮话。
“你给我吃了毒药?”崔柳更加震惊,随即她还要叫喊,张开的嘴巴却被崔桃用破抹布立刻塞住了,便什么音都发不出了。
“好生享受现在舒服的感觉,等一儿你可不得这么舒坦了。”崔桃将被捆绑的崔柳推进车厢内,便与韩琦、崔劳等道别,直接驾车走了。
崔茂从始至终他都沉默着,低着头,没脸看崔桃,张等马车离他才抬头望着。
“你还脸看!”崔劳气得朝崔茂啐一口,“我宝贝侄女要是什么三长短,我回头便做主把你从崔氏族谱剔除!”
崔茂一听这话,忙求崔劳饶恕。
韩琦不欲听这些,召张昌小嘱咐句,随即便负手了。
崔桃遇韩综,是在抵达清福寺山下的时候。
韩琦倒是把人心料得这么准,韩综果然了。
韩综正一人牵着马,站在路边,提着一个灯笼。他一身粗布素服,打扮得异常朴素,比起他往日那一身锦衣华服可是差距点大了。
韩综一到崔桃,就关切地上下打量崔桃,以确认她安全无虞。
“你怎么在这?”崔桃故意高问。
“我听说韩推官昨日连夜安平找你,担心你在这边出,便也了。我到地方之后,听说地臧阁拿八名孩子的性命要挟你带着人质清福寺换人,便一直在这等你。”韩综解释完了,问崔桃是否真要孤身一人山上赴约,“这里面肯定阴谋,你一个人太危险。”
“没关系,若救人而死,我也死得其所。”崔桃扭头看向车厢,“再说我也不是一个人,这车上还人呢。”
崔桃随即把崔柳扯了出,崔柳在看韩综的刹那,瞪圆眼睛,呜呜要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崔桃猜测她应该是盼着韩综能够救她。
崔桃看破不说破,也不摘掉崔柳口的布,是问韩综:“你们彼此认识?”
韩综地下眼眸,没说话。崔桃既然经查到了崔柳身上,还把娇姑以及娇姑在安平设置的意苑分舵也给捣毁了,应该能够查到或者严怀疑到他身上了。
“苏玉婉是你的亲生母亲?地臧阁阁主?”崔桃再问。
韩综依旧沉默着。
崔桃也不急着让他回答,她拿着一根竹棍,将绳套绑在崔柳的脖子上,警告她走路要不紧不慢,不能快跑,否则这绳套越挣扎越紧。
接着,崔桃还大对周围空旷的山林喊道:“我可是喂了她毒药的,解药我知道。不过呢,防你们偷袭打晕我,把我抓起逼问,还是得防着点,要是听到这附近什么异响,我就立刻拉绳子,先把她脖子扭断了,就你们扭断那俩孩童的手法一样!”
崔桃说罢,就甩出绳子的另一头,刚好缠住了路边一棵树干,树干可近碗口那么粗了。谁知她纤细的胳膊轻轻往后一拉,那树干便摧折而倒。
树落地的音结束后,林子里一片寂静,夜风吹拂树叶的音。
韩综到这一幕很惊讶,“你、你何时气这么大?”
“以前受气受多了,便攒出了。”
崔桃用竹棍打了打崔柳,驱赶可以往前走了,但走了没几步,她立刻一提手里的绳子,崔柳就嗷的尖叫一,用双手捂住的自己的脖颈几乎无法呼吸了。
“东南向,大概不到十丈远的地方吧,给我老点,我听到了。”崔桃对林子吼道。
原本伏在崔桃所述地方的地臧阁暗卫,顿时满头是汗。他正打算动身,将这里的情况禀告给阁主,却真不到这崔七娘居然耳此敏锐,能察觉到他的行动。这可怎么办?能忍着伏在原地不动了。总不能眼睁睁看她把崔十娘给弄死了,不过她敢下手么?她不是了救那八名孩子而?
“你们不要以你们拿八名孩子的命就能威胁我何,我今日是算旧账的,那八名孩子即便出了儿,不是我杀的。而且你们先杀了个,足你们这种人毫无人性,不可理喻,更跟我没什么责任关系了。多杀几个平民百姓,多杀一些无辜的人,加速让朝廷出人物剿灭你们。你们怎么蠢得那么自寻死路呢?”
崔桃说着就用竹竿瞧了瞧崔柳的脑袋,让她走路保持一致的速度,“慢了!”
崔柳觉得崔桃十分可怕,刚刚被绳子扼住脖颈的感受可并不好,她能乖乖听话,保持一致地步调往山上走。
韩综目色复杂地看着崔桃刚才种种的表现,沉默半晌之后,才对崔桃承认,苏玉婉确系他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