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现在这处境,上天无路,只能是另想办法。所以看到那条路的时候,我只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就直接奔它去了。
走了一程,这才发觉,这哪儿是什么甬道啊,压根就是一条地下裂缝。只有在实在没法子下脚的地儿,人工修葺了几步台阶。
那甬道曲里拐弯儿的,虬龙曲折,全完是自然形态。而且走在里面忽宽忽窄,宽的地方约莫有两三米,乍的地方我要侧着身子才能钻过去。
那手电筒的线路有些接触不良,用起来忽明忽暗的,时不时的就会熄灭,让我重新陷入到那种绝对的黑暗中。
这一路我走的心惊肉跳的,生怕那手电筒再也亮不起来了。好在这东西还算争气,虽然有些苟延残喘,但好歹是一路坚持下来了。
这条甬道很长,我足足走了小二十分钟,眼前的景象才豁然一变。抬头再看的时候,那条憋屈的甬道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偌大的空间。
这个空间实在是太大了,黑乎乎的,手电筒的光根本就打不到边儿。而且那种黑,已经到了一种极致,粘乎乎的,好像一种黑色的液体一样。光柱一打,直接就给裹了进去,根本就照不了多远。
这种情况之下,我压根我就从得知这地方到底有多大。只觉得每一步脚踏在地上,都会发出一声空洞洞的响声。
望着这黑得好像墨汁一样的地方,我心里就是一提溜,心说这下他妈糟了。就这鬼地方,一点方向感也没有。我只要钻进去了,再想回头都难。
而且最要命的是,我不知道这地方有多大。在里面没有参照物,很可能会原地兜圈子。就跟鬼打墙似的,非活活转死我不可。
想着,我多了个心眼儿,索性就溜着墙根儿走。这么做虽然耽搁时间,但万一出点什么状况我也能摸得回来,到时候不至于盲人骑瞎马,给困死在这地方。
整个墙壁上湿漉漉的,很多地方已经长出了绿色的青苔。看样子,这地方常年都是这鬼样子。
我心里开始犯嘀咕,这到底是个什么所在。说它是天然岩洞,又有人工修砌的痕迹。说它是底下洞府吧,除了几步台阶有人工痕迹,其他地方基本都是纯天然,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沿着墙根儿走了不到一刻钟,忽然就听到一阵擦擦声音,从黑暗更中心的地方传来。
这个动静,有点像两块石头摩擦时候发出来的声音,又有点儿像磨牙声。
听到这个声音,我的头嗡的一下,寒毛都竖起来了。心说卧槽,这里有东西!
想到这里,不由得庆幸刚才的谨慎,要是刚才我直接朝着里面摸过去,这会儿指不定是个什么情形呢。
想着,我就停住了脚步。整个人微微向下蹲,屁股也贴在了湿乎乎的墙上。
现在黑暗里的情况不明,这种姿势就是最好的防御。
我又从后腰上抻出一把短刀来,随时准备肉搏——这是我贴身的家伙,最后的底牌。
别看这把刀总共二尺不到,这可是采凤人祖传的宝贝,保命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