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与裴晋并非良配,那裴晋是个恶毒之人,心胸狭隘,总是怀疑你母亲与南梁皇帝不清不楚。”
这个白梨梨已经听过了,便老老实实不说话,让太后继续说下去。
太后瞅了一眼酷似郝连锦瑟的脸,赶忙厌恶的闭上眼睛,缓缓道:“孤暗中得知,先夫……也就是先帝,暗中给你母亲下了死命。那时候你还未出世,先帝竟然拿你的性命逼迫孤可怜的妹妹,要她暗中偷取裴晋手中的兵符与布阵图,以用来偷袭南梁。你母亲当然拒绝了,于是——”
太后拉了个长音,见白梨梨面色有变,充满惊讶和愤慨,这才继续道:“于是,先帝设计你母亲与南梁先帝偷情,被裴晋正好撞了个正着……这才有了后面的事。”
抹抹眼泪,太后又道:“因为恨你的母亲,南梁国灭后,裴晋竟然杀害了我郝连一家百十多口人。孤,死也不会放过他!”
“竟然是先帝做的怪,真可恨呐。”白梨梨满脸愤怒。
太后叹口气,似是不经意的说道:“都过去了,虽有父债子还的说法,可你不可……唉!”
白梨梨似是丢了魂,目中无神,随后又是捂脸大哭。
太后十分满意她的反应,捻着手里的佛珠,仰视供桌上的神佛,嘴角弯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
*
刚出了永乐宫,白梨梨以袖遮面。旁人当是她伤心的哭,其实不过是被姜汁辣的眼睛疼,此刻有些畏光。
扶着她的粉黛步子一停,手指掐掐胳膊肉:“哎哎哎,抬头抬头。”
咋了?
从袖子边儿露出微眯的眼睛,前面走过来一人。
来人停下步子,站在她面前不远处,下巴微抬,眸中神色复杂。
正是景道玄。
白梨梨巴不得这会子长出一对翅膀,扑啦啦飞过他好看的头顶。
奈何……哪里长的出来。
景道玄挥手,示意宫女太监都下去。
粉黛转身便走,步子的比哪个都快。不怕太后,不怕皇帝,就怕景道玄。
左右无人,景道玄唇角一勾:“子贺兄,不如一同走走。”
也罢,哪里也比太后宫门前好。
见白梨梨甩开步子,往玲珑阁的方向走去,景道玄也提步跟上。
走了小半刻钟,谁也不曾开口。
白梨梨是不想开口,身边这家伙多么难缠她很清楚。
景道玄是一时不知怎么开口,说她当初如何捏碎了那只该死的番茄?还是说她在小树林里又扒了他的衣裳?又或是把他的脑袋紧紧粘在树上?
好似哪个都不光彩!
“阿梨,好手段。”本王竟然被你蒙在鼓里这么久。
“过奖了。”蒙的就是你。
“为何?”当初那般对待他,她欠他一个解释。
“我自小跟着奶娘长在北海郡,那是我的家乡。兵荒马乱,饿殍满地。你带着粮食,明明不必经过那里,可偏偏要从青州府路过,而粮草半分不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