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苏白耷拉着脑袋不敢看她,他穿着宽大的病号服,瘦削的身体显得衣服空荡荡的,苍白的手上还输着液,看起来很可怜。
此时的容苏白才让楚倾意识到,他才刚成年不久。
“我的鞋子被人浇了水,没有鞋穿了,工作人员说没有多余的鞋子。”
容苏白并不是没有求助过工作人员,只是节目组确实没有他合脚的鞋子。
楚倾脸色一冷,“下次遇到这种情况,直接来找我。”
容苏白怔愣住了,缓缓抬头看向楚倾,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见楚倾脸色不好,知道是自己的做法惹她生气了。
呐呐道:“对不起。”
楚倾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她气的是容苏白太倔,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对自己太狠了一点。
而且遇到这种事,应该马上想办法,而不是为了不耽误练习时间就硬扛着。
“室友搞的鬼?”
容苏白抿了抿唇,“我不知道是谁做的,也没有证据。”
楚倾深吸一口气,“好了,你先躺下休息,我会叫节目组去查监控。”
容苏白却不愿意躺下,盯着楚倾,声音有些没有底气,“我不想住院。”
“不行!”楚倾完全不给他商量的余地,“你知道今天的情况有多严重吗?什么时候发烧的你心里没点数吗?还在练习室练了那么久。再晚点轻则损伤脑子,重则会有生命危险!”
纪宴舟盯着楚倾的脸,觉得她教训人的样子也好可爱
容苏白不敢说话,眼神却透露出一丝倔强的反抗。
楚倾不看他,“明天的课我来医院给你上,放心吧,不会让你落下进度的。”
楚倾犹豫了一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声音缓和了下来,“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叫护士姐姐,床头有呼叫铃,我们需要先回去了。”
纪宴舟的视线落到她的手上,表情一僵。
容苏白愣住了。
直到他们都离开了病房,他才缓过神来。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眼眸中渐渐带了温度。
“他才十八岁。”纪宴舟突然说道。
楚倾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提起了这个事,“我知道啊。”
纪宴舟抿了抿唇,“十八岁的小孩性情是这样的,还不成熟,不会照顾自己,更不懂照顾其他人,你不用因为他生气。”
杨闻按了按嘴角。
不是吧,这也能吃醋啊?
楚倾对容苏白明显是跟对待弟弟和后辈一样,根本没有一点暧昧的意味在里面。
楚倾觉得纪宴舟这句话有点奇怪,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她偏头看向纪宴舟,“我没有生气。”
纪宴舟神情紧绷,“我的意思是,他的成年人了,需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以后会慢慢成长的。”
楚倾认同地点了点头,“对,我也不可能一直帮他,这次的事算是一个教训,希望他吃一堑长一智。”
在回程途中,纪宴舟正琢磨着明天怎么找借口跟楚倾一起来医院。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