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尚书,这似乎和你说的版本不太一样啊!”
看到钟离笺素身上穿的衣裳以及屏幽手中拿着的衣裳,幕京旳自然明白钟离笺素是帮幕轻寒的:“这……臣也是听连氏与柔儿之言,她们确实是这么说的!”
连氏的脸是越来越黑,似是破罐子破摔一般:“公主殿下,您与大小姐较好谁都清楚。可我说的是事实!公主殿下总不能帮亲不帮理吧?”
“帮亲不帮理?可是在说本公主徇私枉法?”钟离笺素笑了,“你便是连氏吧?你不过一个妾,这里也有你说话的份?”
幕轻柔到底年轻沉不住气,竟站起来对钟离笺素吼了起来:“你又是什么东西?我娘是爹最宠爱的女人,我是爹最宠爱的女儿。你不过是个空有名头的公主,凭什么来管我家的家事!”
钟离笺素冷笑了一声,瞥了眼连氏。
果真庶女便是庶女,上不得台面。这连氏也是个不知好歹的,除了这脸与幕夫人有几分相似,还有什么别的?
“住口!还不快跪回去!”不等钟离笺素开口幕京旳便怒气冲冲地对幕轻柔吼了回去,“公主殿下,柔儿还小,不懂礼仪,还望公主殿下不要见怪。”
见幕京旳这般护着幕轻柔,钟离笺素只是冷眼看了幕轻柔一眼:“狗咬了本公主难道本公主还要咬回去吗?”
幕轻柔张口就又要回嘴,却被幕京旳眼神制止了。
“幕轻柔是吧?”钟离笺素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本公主看你身上的衣裳好像是蜀玉锦?”
“当然了!这蜀玉锦可是珍贵无比呢!我看连公主殿下都不一定有吧?”幕轻柔竟是明晃晃的炫耀的口气。
“蜀玉锦这东西本公主自然是没有的,本公主的衣裳都是倪绒锦和瑾月纱制成的!”钟离笺素也不怒。
其他人都忍着笑,流萤与屏幽却是直接痛痛快快地笑了起来。
要知道这蜀玉锦自然珍贵,可比起倪绒锦和瑾月纱来,就跟玉与钻石相比是一样的。
“我记得去年皇上确实得了六匹蜀玉锦。皇上留下了两匹,两匹予了太后,一匹赐给了家母,另外一匹则赐给了轻寒。本公主倒是奇怪从未见过轻寒穿蜀玉锦制成的衣裳,你却穿着。”
“这蜀玉锦是赐给大姐姐的不错!可我喜欢,父王便给我了,怎么了?倒是你,你身上的衣裳绣着凤凰图案,你又不是皇后!穿着这绣着凤凰图案的衣裳,是何居心?”
钟离笺素将手中的茶重重地放在了桌上:“幕轻柔,你可知罪?”
幕轻柔已经被这突来的重话吓懵,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幕京旳立刻跪下:“还请公主殿下恕罪!柔儿平日足不出户,自是不知道公主殿下身份尊贵。”
“是吗?本公主看她对本公主也不是一无所知。至少她知道本公主没有皇室血脉,不是吗?”钟离笺素轻叹了口气,“罢了!子不教,父之过。女不教,母之过。幕轻柔顶撞本公主,蔑视皇室权威,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流萤,从今日起,每日掌嘴一百,直至下月月初。连氏,教女不善,欺侮嫡女。幕尚书,本公主便做主修了她,如何?”
这已是给了幕京旳莫大的面子,幕京旳哪敢反对,连忙称好。
钟离笺素一个眼神,幕轻柔便被拉出去掌嘴,连氏则被赶出了幕府。
主厅内清净了下来,钟离笺素的神色自然也柔和了下来:“轻寒,来。这件袍子以后便是你的了。”
“这……这怎可。”幕轻寒一脸局促。
幕京旳也说道:“公主殿下,这凤凰袍子先帝也不过赐了您三件,象征的便是您如皇后一般的尊贵身份。如今这样便将其中一件给了小女,实是不妥。”
“没什么不妥的,本公主只是觉得这青色与轻寒甚是相配罢了。轻寒,收下吧!”
幕轻寒知道钟离笺素已经决定,只好收下。
钟离笺素站起了身,准备离开:“幕尚书,轻寒是你的嫡女,娣庶尊卑,你该明白才是。看看现在的轻寒,该是像极了幕夫人才是啊!若是幕夫人尚且在世,定将轻寒捧在手掌中,不肯委屈她一分。”
幕京旳的眼眶有些湿润,目光中充满了伤感与悔恨:“臣明白。”
钟离笺素又笑着看了眼幕轻寒,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