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挺爱学习的么。它想。
为了加深理解,声乐老师以一首名为牡丹醉酒的流行歌作为示范。她说“这首曲子里最难唱的是中间那段戏腔。练好它,也就练好了气息。你这周练练,下周我来验收成果。”
易晚“好的,谢谢老师。”
他在练习室里练习许久,却始终没有长进。在晚上下雨前,易晚回到床上。他看着天花板,有些忧郁。
“要是有什么辅助练习的方法就好了”他自言自语道。
易晚的影子在这时动了动,鬼物在阴影中咧开了嘴。
鱼饵。它想。
这天晚上易晚又做了一个梦。
梦里依旧是破旧的戏台,幽冷的秋风。后台之中暖意融融,有美人坐在镜前,一边低吟浅唱、一边对镜梳妆。
但这次它哼的不是过去的戏曲。
而是牡丹醉酒中的那段戏腔。
画皮鬼低低地哼着,像是在哼什么不愿醒来的梦境。
这种声音让易晚仿佛受到了蛊惑似的,一步步地向着后台走去。美人的倩影映在画幕上,像是某个精雕细琢的阴谋。
终于上钩了。画皮鬼想。
丁别寒也在此时睁开了眼。
他听见隔壁传来画皮鬼轻轻的笑声。那种又软又甜的声音像是在勾引任何人走进被它所附生的梦境。
月光如水,照在易晚的身上,一道黑影像是攀附在易晚的身上,时刻打算侵入他的魂灵。
丁别寒微微握住了拳头。
然后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工作实在是太累了,都影响到了我的梦境。”
易晚靠在戏台旁,像是在听某种催眠曲般的,安然地睡着了。
画皮鬼
算了,这次好歹比上次有进度。
不久之后,隔壁房间又传来了哀怨的属于画皮鬼的哭声。丁别寒放下手里的武器,面无表情地戴上了耳塞。
一周很快过了五天,剧组依旧没找到合适的男花旦扮演者,忙得着急上火。和池寄夏交好的小导演更是几次打电话来抱怨。池寄夏一边安抚他,一边只能找自己的经纪人再想办法。
易晚在梦中被画皮鬼的牡丹醉酒鬼畜了五天。丁别寒的胃痛也持续了五天。他每天早上依旧在惨叫声中食不下咽、每天晚上依旧在哭泣声中夜不能寐,且哭泣声越发有朝狂躁发展的趋势。这天薄绛有事出去了。他和安也霖坐在餐桌旁,相对无言。
安也霖喝了口自己的豆浆,他看向正在面无表情地搅拌粥、挂着两个黑眼圈的丁别寒道“丁别寒。”
“嗯”
“你每次吃得这么慢,是在等易晚过来一起吃饭么”
“”丁别寒抬眼冷冷看他,“你怎么知道。”
安也霖果然在观察、戒备他
然后他就看见了安也霖得意的微笑。
那种“被我看出来了”的微笑。
丁别寒
安也霖居然也如此敏锐,难道他也能听见鬼物的尖叫他想。
或许他的身份,早晚会成为团内人尽皆知的秘密。
丁别寒暂时想不到好的处理办法。他沉默了许久,独自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