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晃在烽火门大门口闲逛,等着胡耀回来,时寒就在烽火门大殿的屋顶看着他,天已经黑透了,也不知道胡耀去了哪里。
又等了半晌,胡耀才一脸铁青的进门,看见朱晃站在门口,惊讶之余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朱晃却没注意到,兴奋的迎了上去:“师兄,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啊?”
胡耀并未回答,双眼瞪着他,胸口剧烈地起伏,像是极力平复着情绪。
朱晃此时也意识到了胡耀的不对劲,小心问道:“师兄,出什么事了吗?”
胡耀瞪着他,低沉着声音:“跟我过来。”
朱晃不明所以,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事能让胡耀这么生气,默默的跟在他身后一起回到了胡耀的房间。
时寒在大殿上看得真切,跟在两人身后,看见他们进了胡耀的房间,就绕到了屋后,在一处光线暗淡的地方将窗户捅开了一点,看着屋内的情形。
“关门。”两人进门后,胡耀语气极差的命令着,朱晃心里开始打鼓,关上门后尴尬地笑着:“师兄,到底怎么了呀?”
胡耀压着怒火:“你在外面都干了什么,自己不清楚吗?”
朱晃嘴角抽动了一下,他当然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可是不能就这么直接说了啊,谁知道胡耀指的是哪件事,便说道:“师兄,我,我能干什么啊?”
胡耀:“这么说,你是不打算自己坦白了?”
朱晃为难道:“我不知道要坦白什么啊。”
胡耀气得连说了三个“好”字,然后拿出一张纸重重的拍在桌子上:“你自己看。”
朱晃有种不好的预感,把那张纸拿起来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他一直都烂赌,但逢赌必输,因此欠了赌场不少钱,陆陆续续的已经超过了八十万两银子,拖了一年多都没有还上,利滚利已经超过了一百五十万两银子。
赌场借钱自然会让人打欠条,他们常年做这些事,肯定会把人的背景调查的清清楚楚,因此每张欠条上都要求朱晃写清楚自己所在门派和姓名,并且要清晰的按上手印,想逃都没办法。
这一年多,朱晃靠着给烟波飘渺楼送姑娘获取报酬,手上也曾有些钱,可是赌徒的心里,总想着以小博大,幻想着靠着赌博赢回更多得钱来,就连借来的十万两也被他在短短几天就输了回去,没有一个铜板用来还账。
这张纸就是赌场写来催债的,他们找不到朱晃的人,就直接找来了烽火门。
起初胡耀还以为是无端找事的,等到他们把一摞欠条拿出来的时候,胡耀顿时傻了眼,烽火门门规是禁赌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师弟,居然在外面欠了这么多赌债。
赌场的人看在胡耀的面子上,给了他一个月的时间,要不然还钱,要不然就挑断朱晃的手筋脚筋,扔到河里。
即便朱晃的功夫高也无关紧要,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就算烽火门要赖账也无妨,只要胡耀还要脸,这件事总会有个解决办法,不然就只有帮他们宣传一下烽火门的人烂赌欠账,还仗势欺人,拒不还钱了。
朱晃看着这张纸条,沉默不语,即使是承认错误也无济于事。
胡耀怒道:“你有什么话说?”
朱晃咽了下口水:“师兄,这确实是我欠下的,不过,我已经在努力的想办法挣钱了,我会还上的。”
胡耀“哼”了一声:“还上?一百五十万两,你拿什么还?”
朱晃答不出来,胡耀继续说:“你知不知道烽火门门规禁止赌博,为什么还要明知故犯。”
朱晃慌了,一下就跪在了胡耀面前,拉着他的衣摆:“师兄,你相信我,我最开始真的不想赌的,都是,都是他们带我去的,我是一步一步陷进去的,后来就越欠越多,我不想的。”
胡耀失望地闭上了眼睛:“你若是真的不想,就不会踏进赌场的大门。”
朱晃:“师兄,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胡耀:“他们来找我的时候,我也不信,直到看见那些你亲手写下的欠条,我才发现,你居然是这样一个嗜赌成性的人,师弟,你原来不是这样的。”
朱晃痛哭流涕:“师兄,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赌。”
胡耀:“如果规定时间内还不上这些赌债,就只有把你交出去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毁了烽火门近百年的声望。”
朱晃一边摇头一边乞求:“不要,师兄,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份上,你不要不管我。”
胡耀:“你让我怎么管你?”
朱晃心里着急,打起了烽火门的主意:“师兄,烽火门,烽火门还有钱,你先帮我,帮我还上好不好,我一定想办法赚钱补上。”
胡耀心中的失望更甚:“你在外犯了错,想让烽火门替你兜底,本无可厚非,但你一错再错,不知悔改,怎能让我相信你以后不会再赌,赔上烽火门的声望和家底去弥补你的错误,我绝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