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兰,我记得这道菜你大学的时候特别爱吃。”金丝眼镜男儒雅地点着餐,女人眼中带着一丝怀念。
“是啊,我以前喜欢吃辣,每次点这道菜的时候都点名要放重辣。”
“今天也是吗?”男人笑着问她,聂秀兰摇了摇头,“不了,现在老了,胃不好了,只能吃点味道清淡的。”
金丝眼镜男点点头,嘱咐道:“麻烦少放点辣椒,口味淡写。”
“好。”服务生在点菜单上备注着,心中却在哀嚎,这个世界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处处都在秀恩爱,那边的一对秀恩爱,这边点菜也秀,难道全世界都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只有自己还保持单身贵族的清香吗?
服务生一边在心中默默吐槽,将所有菜式都写了下来,“请问还有需要的吗?”
“对了,再点份焦糖布丁。”
“好的。”在甜品一栏勾号,服务生转身离开,聂秀兰却垂下眸,喃喃道:“奕骏,没想到这个你也还记得。”
“我怎么能忘了呢,当初你下了晚自习,都会想办法去校外买一罐焦糖布丁,当时我还总是嘲笑你喜欢吃甜食,不怕蛀了牙。”似是想到那段温情的大学时光,恒奕骏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泽,宽厚的手掌轻轻握住聂秀兰放在桌上的手。
然而还不等他碰到,女人不由自主蜷曲手指,收到膝上。
“抱歉,我……”男人懊恼地摇了摇头,责怪自己的唐突,“我只是。”
聂秀兰温柔地笑了笑,“你没有错,是我的反应有点过了。”
她只是忽然间想到,当初徐辉在追求她的时候,待她也是极好的,每天都会买一罐焦糖布丁放在楼下阿姨处,当时她也是被那份细心温柔打动,所以才在恒奕骏与徐辉中,选择了错误的答案吧。
她并非故意想到徐辉,只是这段感情毕竟维持了十几年,想要走出去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恒奕骏心思细腻,看穿了对方的想法,换了个话题,“对了,过会要不要去唱歌,大学时你唱歌最好听,在联欢晚会上你唱了首歌,把全年级的男生都迷倒了,我可还记着呢。”
聂秀兰面色微红,“奕骏你太夸张了,当时唱歌比我好听的太多了。”
“不,是你太谦虚了。”
两人轻声交谈,薛雪与姬永隔着一个屏风,两人也腻歪地不得了,只是比起那边的含蓄,这边的气氛可谓火热。
自从认定姬永是自己的人后,薛雪的举止可以用没羞没臊四个字形容,毕竟她的心理年龄不小,从来没觉得自己这种行为落在旁人眼中实际上是早恋。
女孩不时捏一捏姬永面颊,偶尔用指尖轻轻擦过男人唇角,或者勾起一缕头发把玩。
反正被屏风遮挡,她就越发肆无忌惮,姬永可谓水深火热,握着拳生怕自己失控,只能用警告的目光看着薛雪,提醒某些人不要太玩火。
可偏偏收到姬永目光后,薛雪眨了眨眼,一副比谁都无辜的模样,完全看不出半点做了坏事的心虚,让人无话可说。
正在这时,薛雪忽然听到什么声音,一开始以为是自己手机来电的声音,而后才意识到,是屏风那边人的手机。
刚好菜也上来了,薛雪也就没有太在意,服务生与聂秀兰擦肩而过,女人眉头紧皱,握住手机的掌心微微颤抖。
“徐辉,你到底想干什么?”聂秀兰压低声音,边走边往外说,屏风内的恒奕骏眼中闪过黯然,却无法阻挡,毕竟电话那端是聂秀兰同床共枕十余年的人,论关系、论情分,似乎远不是他一个外人能比得上,就算两人现在离婚也是一样。
但他却不甘心,当初原本秀兰就是属于他的,后来却被徐辉这个人渣花言巧语骗过去,还不好好珍惜,每次他听到徐辉的绯闻后都恨不得狠狠揍那人一顿!
聂秀兰不知恒奕骏的心思,却也不耐烦与徐辉再纠缠,一路走到餐厅外,女人的声音终于高了点。
“什么叫让我再帮帮你,徐辉,我们两人已经没有关系,当初我自愿放弃了所有东西,车子、房子,我什么都不要,只求你别再打扰我,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电话那端,徐辉显得很颓然,瞬间似是老了许多岁,低声道:“秀兰,求求你,那个小贱人把你执导拍电影的事踢爆了,现在也只有你能帮我了。”
“你想让我帮你什么?”聂秀兰冷笑,“让我出来告诉所有人,电影其实是你拍的?徐辉,你还能再无耻点吗?我不愿意挂名字,不代表当这件事的真相被说出后,我还要替你撒谎!”
“秀兰!”徐辉的声音骤然拔高,“无论如何也求你想想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从大学开始我和你就在一起,难道你真的弃我于不顾,看着别人这样欺辱我?”
欺辱,他竟然说欺辱?聂秀兰一时之间被恶心的说不出话,被爆出真相难道在徐辉看来是欺辱,那自己当初受到的一切算什么?
欺辱是每天像个怨妇一样等男人回家,却只能看到回来后冷冰冰背对自己的后背,和身上莫名其妙各种香水味混杂的衬衫。
欺辱是被徐辉的母亲当着邻居街坊的面,痛骂自己是下不了蛋的母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