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奖状奖金没戏了,没准又是一口黑锅扣脑袋上了!
简忠诚看俩人不说话,瞪着眼一副训嫌疑人的表情:“怎么都哑吧了?简凡,还委曲你了是不是?”
“二叔,上次我们逃跑不对,这次我们可是把人给你抓回来了啊,要是这都批评,这还有没有天理了!?总不能我们横竖都是挨批吧?”简凡有点赌气地说道。
嘭地一声,吓得简凡和成钢全身惊悚了下!
简忠诚又是重重拍了一巴掌桌子,瞪着眼凶巴巴地说道:“你们俩当协警半年了,怎么遇到问题还是胡闹!为什么不在发现嫌犯的时候通知所里,为什么不报警?明明知道案情重大,居然还敢擅自追缉,如果万一放跑了嫌疑人,这责任你们担得起吗?………你们这是什么行为知道吗?典型的无组织无纪律,没有一点荣誉意识,啊……没有一点集体意识,这是逞英雄的事吗?……警情不报,擅自行动,目无上级、目无领导,这是严重的个人主义泛滥,这要严肃处理,停班!”
老一套又上来了,又是停班。不过这几句都敲在点子上,遇有警情不报擅自行动,本身就是警队里的大忌!
低着脑袋的成钢喃喃地回了句:“所长,我们还停着班呢!”
“这就更不对了,停班期间擅自行动,这是错上加错!………继续停班,继续写检查!五千字检查,明天天黑以前交到我这儿!”
简忠诚虎虎生威地训着俩人,所长的威风发挥得淋漓尽致。
“啊!?”
成钢、简凡,俩个人张着大嘴,一脸诧异加忿然。简凡瞪了成钢一眼,成钢也后悔不已,多了一句嘴,又得多写一份检查,这亏大发了。
表扬成喝斥、奖金成检查了!俩人苦着脸、低头瞥着一脸凶相的简忠诚,悻悻地不敢多说,水仙指导员好歹还敢顶两句,这所长俩人可不敢顶。简凡从小就怕这个什么时候都虎着脸的二叔,而成钢就更害怕了,简所长当着舅舅面还敢教训他,这人可惹不起。
“啊什么啊!都回去老老实实反省反省你们错在哪儿?为什么错了?深挖思想上自由主义和个人主义的根源,反省不到自己的错误,反省不出错误来,班就停着,出去吧!”
简忠诚说话从来不知道客气,把俩人训得如同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出了所长办………
俩个走远了,下楼了………
指导员邰水仙这时可看得有点不忍了,有点讪讪地说道:“简所长,你……你是不是训得他们有点重了。俩人好歹也立了这么大功劳呢?”
简忠诚一听,眉目间露出点难色来了,摇摇头,撇撇嘴着:“哎,我说指导员,你怎么还没看明白,这能算功劳吗?市局县局刑警出动了几百人搜山,毛都没捞着一根,回头让俩屁大点娃娃逮回来了,还是协警,你让他们脸往那搁?这事能大张旗鼓说吗?这功劳放警察身上怎么着也得个二等功、三等功吧!?可俩协警,你怎么报,报上去不是给领导出难题吗?……再说了,这俩小兔崽子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货色,再不敲打着点,还没准给你出什么事,你说这是协警去干的事吗?我倒觉得,他们乌龙峙口集体逃跑,这事办得对,都是些半大孩子,真要磕着碰着了,你让咱们怎么向人家家长交待。”
简忠诚抽着烟,侃侃而谈,这思路倒是清晰得很。
邰指导员释然了,这话倒是不无道理,转念有点为难的说:“那这报告怎么写!?毛局长催着问了。要给参加行动的人请功呢!”
“老规矩,炖一锅大锅饭,能盛上的都盛点,突出集体,淡化个人,突出上级的工作思路,咱们是在领导、在上级的领导下做工作,这是必然;工作做好、做出成绩,这是应该的。有了功劳,这是个偶然……什么时候都不能居功自傲,你提提俩人的名字就成了,具体怎么写你看着办吧!”简忠诚随口应了句。
这倒也在意料之中,办公室出身的邰水仙倒不得不佩服所长的高瞻远瞩,不过还是求了句情:“简所长,这俩,是不是别停人家班了,这边报功,这边停班让人家写检查,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了!?”
“咂……这不是停班,别让他们回所里,小孩子心性肯定要胡吹大气,过不了一天这闲话就传出来了,干脆让他们俩回家呆着,这事上面领导定性了再回来,啊!你分头给他们做做工作,别乱嚼舌头乱说闲话。成钢那儿你去说,鼓励鼓励,再敲打敲打,简凡这儿我去说。”简所长安排着。
“噢,这招高!”邰水仙总算明白了,不无庆幸地说道:“简所,还是您火候老到,您一走这乱七八糟的事,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有什么不好处理的?领导放在第一位、集体放在第一位,什么事都好处理。你也忙去吧,赶快把报告写出来!”
“好嘞,我马上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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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办的话成钢和简凡却是听不到了,俩人一脸悻悻,简直比上次挨了训还丧气。成钢不无埋怨地说道:“锅哥,你可把我害惨了啊!还说奖金,弄半天奖了一顿骂。”
简凡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还是没好话地说道:“你小子不说功劳算你一半吗,挨批也算你一半,你别怨我呀,我也是好心分你一半!”
“哎,你说咱们怎么这么命苦啊,逃也不对、不逃也不对,放走坏人不对、这抓了坏人吧,这也不对!……咱们为什么就没对过一次呢?”成钢吸吸鼻子,发着牢骚。
“你闭上嘴,就什么都对了!……哟,坏了,车还在派出所呢,把我今天的生意耽搁了。……这事闹的!”简凡一下楼一出门,猛地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