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凡,这行不行呀?这可一伙人精啊,你揪不着人家的小辫,就别想问句真话。”张杰狐疑着把纸递给了简凡。肖成钢反正不认识,不以为然地说着:“他拿不出东西来,那就是有问题呗。拿出东西来。咱们鉴定一下,说得咱们还没法治他了。”
“嘿嘿”成钢,你猪脑袋啊。”张杰笑话上了:“人家要说已经出手了,卖到外地怎么办?卖到国外了怎么办?你怎么查?”,还有一个最简单的办法,我说我送人了,那人不走出国了,就是死了再不搬迁不知道下落了。你咋办?”
“耶,”这,这人不能都像你这么无赖吧?”肖成钢被噎了句。
“完全有可能,这一条街上都是人精。许斌做了二十几年古董生意,人精里的鬼精,我列出来的单子,没准他都已经挨个通知统一口径了”呵呵,真假古董咱分不出来,真假话咱还是分得出来的”走,一会见我眼色行事啊,别乱说话,咱们这样、这样
三个人上了车,先自咬着耳朵说了几句,才掉转车头,直向胜利桥的方向驶去”,
很顺利,这个联华配货公司是负责给市内各市配送小商品的单位,几个穿着标着“联华”字样的工作服的小厢货车,公司的地址比较偏僻,不过进了胡同场地不
一问就问着了老板炮强,这个名字一提起来仁人就笑,再一见人,笑意更甚了,在简凡看来,这家伙简直就是综合了费胖子和黄天野的长相优点,简而言之形容就是:嘴尖颧高、宽背猪腰、秃顶没毛,这长相,严重地符合经济展给人体成长带来的副作用。三个人循问着进了老板办公室的时候,这家伙正吸溜着嘴唇,和一位浓妆艳抹的女人呵呵笑着,八成是利用工作时间调**。
三个人一表明来意,还是应着文物走私涉嫌的帽子,只不过看得这位鲍老板一点也不惊讶,让着座,叫着那女人给三警察摆了罐饮料,这架势看得张杰霎时心里有点打鼓,不用说,肯定已经提前打招呼了,见了重案队的都这么镇定,不是根本没事,就是已经想好应付的说辞了。
果不其然,一说到五年前从雾月阁购进价值二百一十三万的一尊象耳瓶,鲍强想了半天一拍脑门子,不在意地承认着有这事,再一说东西一问出处说了说准备鉴定,炮强一副苦相交待了俩字:
“丢了。”
“丢了?”
肖成钢蹙着眉,到没看鲍强。看了看张杰,想来想去,到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比想像更直接的推谭法子,看来居然还真有比张杰无赖的人。
张杰脸一沉说着:“炮老板,这可是一尊涉及文物走私的案子,您一句丢了就打我们呀?”好,就算你丢了,报案了没有?立案的派出所刑警队是那个。?这个唬弄不过去的,我们是要一查到底的。”
威言利辞,向来是震慑宵小的第一利器出,那个胖瘦极不合比例的炮老板苦脸张,嘴赞胃川话古马就来:哎哟,我说这位警官,咱大原这治安条件啥样您几位不比我们清楚?就我这配货小仓库被偷了三回,报案管什么丹?报了两回案人家照样偷,第三回后我没报,嘿哟,倒没人偷了”现在咱这生意有啥纠纷,公司有啥事,都自己解决。谁敢劳动警察大驾呀?我不是没报案,报不报都一样,何必呢?”
“你别找理由啊”肖成钢瞪着诈唬着:“我就不相信,二百万的东西丢了你不报案?这可是涉及文物走私的大案,查实了你吃不兜着走。非法买卖文物,这是重罪,你知道不?”
“知道知道”炮强点头如啄米,不软不硬,软中兼硬,笑了笑一副自得的样子:“各个,不就个百十来万的小物件么?呵,”咱不敢多说,前几年还算个。钱,现在这年景,也就几个月光景就回来了,我已经说明了,这年头活人没敢指望谁,被偷了、被抢了、被人坑了,咱自认倒霉,谁让咱不小心呢?”您真要查,没问题,零年,我家西巷那块拆迁,东西拆得乱七八糟,就那时候丢了,真的,”要说走私什么什么文物,您要有证据抓我,我没话说,总不能偷东西有罪,丢东西也有罪吧?”
唾沫星子溅了半天,这个软中兼硬的蔫巴货到把肖成钢和张杰搞得无话可说了,这嘴官司要纠缠下去可就没完没了了,没准这一串通,你就把人带回去讯问也是一般般的口吻,何况现在根本没有理由传讯。俩人干张嘴无话可说的时候,都盯上简凡了。
简凡此时才欠欠身子,大饱眼福地看了一番口水战,倒没料到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嘴上功夫如此了得,三人一停,简凡插上来了,笑着道:“我说什么来着,咱们这趟白跑,炮老板这生意做这么大,一年怎么着也有几百万进项吧?就走私尖物都挣不了这么多”是不是,鲍老板?”
“那是,,这西城、北城晒多家批部和市都是咱的客户,咱至于去鼓捣那些坛坛罐罐么?也就是附风附雅买个装装问面,谁知道还被偷了”这个警察同志,您倒说说,咱们何苦呢?”炮强一听警察的话软了,也跟着软磨上了。
“没事,我们不会为难您的,再说了。现在法制社会,没证没据,谁怎么不着您,,炮老板,这样吧,您五年购进的瓶子,二百多万,应该记得它的长相”,你瞧瞧,是不是这一张,”简凡说着,从手里抽了一张纸递到了鲍强的办公桌前,这个炮老板倾着身子,仔细地看了看图样,半晌抬眼看看简凡说了句:“对,就是这个,哥釉象耳瓶,就没丢也不绝对不是文物。”
“噢,,这样啊,您看看,是这个人买给您的么?他叫许斌,是雾月古玩公司的经理,也就是雾月阁的掌柜,现在四十多岁年纪,身材胖胖的,中等个儿。”简凡说得客气之至,肖成钢和张杰不知道简凡要干什么,都凑上来,简凡狠狠地剜了这俩一货,示意着别说话。
又是仔仔细细辨认了一番,鲍强老板有拿捏不定主意了,手指不由地伸到了嘴边咬咬,看着仁警察的眼光,想了想:“对”就是他。”
扑哧扑哧两声,肖成钢和张杰笑了,简凡眉间也含着笑意,鲍强拿着照片张口结舌不知道怎么回事。简凡顺手把照片抽回来笑着解释道:“噢,我糊涂了,怎么把我们重案队队长的照片给你辨认了,,哎炮老板,您也不能把我们6队长认成卖古董的吧?”
肖成钢和张杰扶着桌子直笑,照片是6坚定的照片,不用说这家伙在撒谎。
那鲍强脸上红一阵黑一阵,嘴唇抿抿,讪讪笑笑辞着:“哟哟哟”对不起,您看我这记性,实在不怎么好,认错人了
“那这古董没认错吧。”简凡捻着图样,甩得哗哗直响。
“这个炮强眼色之动,确认着:“没有,,这个绝对没有,就是一个瓶子。”
“是吗?这就不对了噢,这个”你问问他们俩,是我刚刚来的时候画的,难不成我画了个瓶子,就正好是什么哥柚象耳瓶,值二百万,”简凡怪怪的说着,把纸晃在炮强眼前。
肖成钢和张杰压抑着笑,这张图样却是真的,看看简凡又是真真假假在诈人了。
“这个,,这个,,这个
被捉弄了一回,鲍强不敢妄下断言了,吧唧了半天嘴,不确定地说上了:“这个,,反正就是个瓶。有点像,我,,我也说不清楚这个”差不多就这个样,不对不对,好像”
“形状您总能记得清吧?瓶有六棱形的、长颈的、大肚子的、还有带耳的、花纹也不一样”这样吧,我给你摆几个图样,您总记得大致形状吧?”简凡说着,变戏法似地把随身的手包里排出几张照片来,方棱的、长颈的、带花纹的、带侍女像的,大大的照片排着。足足五六个花样。排好了再看鲍强,那脸憋得通红紫,一时心下无着了,指指这个。、看看那个”又看看仁警察。拒绝又不敢拒绝,指认又怕搞错了,好不难受。
“哥柚象耳瓶据说形式象耳而得名,传说是明代西域工匠和大原官办瓦窑瓷溶合而成的,兼有中原特色和西域风情,您就听名我觉得也能分辨得出来呀?”简凡提示着,不过话却是在把人往沟里引。果不其然,炮强咬咬牙指着其中一张:“就是这个吧?”
“就是这个吧?”,这疑问的口气哦?确认?”简凡拿着那张,鼓肚凸身,到像个象耳朵。
“嗯,嗯,确认炮强点着头。心里暗骂着,妈的,咬死,喽、咬死喽说,反正没人见过什么象耳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