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六七从来也没有吃过这样的亏,反而大大的激发了他的血性,眼睛充满了血丝,在他身边的铁铎都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武六七势若疯虎,举起棍子便朝着尉迟北扑了上去。虽然是盛怒之下,但是没有冲昏头脑,见武当和尉迟北兀自斗得难解难分,便挥起了棍子,朝着尉迟北的脖子上砸了下去。
即便是尉迟北有金钟罩这样的功夫,但是棍子扫在了脖子上,虽然不致命,但是却也气息不畅,转过身盯视着武六七道:“不知死活的小子!”
武当也挨了尉迟北一拳,鼻子之中鲜血长流,也是一脸的凶恶,手里的棒子舞动虎虎生风。
硬攻依旧不是办法,还是要智取,想到了这里,便去找武当的眼神,这爷俩只要是有眼神的交流,便事半功倍了。
可是尉迟北吸取了刚才大哥的经验,不会再处于两个人的中间了,只是往圈外面跳,同时面对两个人,不会给他们夹击的机会。
这样一来,便有一些棘手了,周围的宾客之中,早就有人按耐不住了。只见说时迟,那时快,那名自称铁铎的少年人从腰间百宝囊中取出一枚镔铁飞镖,就准备出手——
关键时刻,一直站在他不远处,邋遢道人用手搭在了他的腕子上,以一股至柔缠丝劲化去了铁铎胳膊上的劲。才避免流血惨剧的发生。
邋遢道人冷冷地说道:“今天是武家大喜的日子,见血不吉利!何况,这件事是他父子二人的事情,倘若我们出手帮忙,武当还不一定领情,反而会臭骂我们一顿也未可知。”
“可是你瞧武六七的样子,已经被打成这个样子,还怎么取胜啊!”
邋遢道人边坏笑,边将自己的目光投向正在院子中跟尉迟北拼命的武家父子二人,若有所思地说道:“你刚刚没有发现么?武六七的潜能,其实超过我们的想象,我们只注重此人有没有功夫的功底,可是招数是好的,过度拘泥于招数,反而会禁锢脑筋。”
说着,便指了指正在围着尉迟北游走的武六七,继续对铁铎道:“你瞧瞧武六七,不骄不躁,知道寻找对手的破绽,而且意图一击制敌,这是有一些武术家一辈子都想不明白的事情,招式再漂亮,没有这个头脑,也是无济于事。”
铁铎赞许的点了点头,依旧是捏着一把冷汗,见武六七似乎找不到对手的破绽,便出言提醒道:“大兄弟!下盘,用棍子叉他的下盘!”
尉迟北愤愤的盯视了一眼铁铎,武六七已经明白了铁铎的用意。
功夫,甭管怎么练,都讲究个力由地起。练就金钟罩铁布衫的人也概莫能外。何况尉迟兄弟这身功夫虽然唬人,但也不选练得特别明白的人。
所以还得稳中求胜,只要下盘够稳,才能运气发功,让浑身都变得铁一般刀枪不入。
若是下盘被破,身上的横练功夫虽然还在,但难免大打折扣。
想到了这里,武六七便是一身爆喝,横着抡起了棍子,朝着尉迟北的脚踝便打了过去。
尉迟北却丝毫不在意,只是轻蔑的冷笑,道:“没用的,你就是拿着大刀片子,砍我的脚踝,都怕你崩了刃口。”
武六七嘻嘻一笑,道:“我知道,”说着,棍子已经到了尉迟北的脚踝了,就在尉迟北准备硬接下这一招的时候,棍子的路径忽然变了,却往回一撤,在尉迟北扎马步的两脚处穿了过去,然后朝着后面狠狠地一搬。
尉迟北当时便是一个趔趄,几乎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