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名师爷倒是没有什么异样,反正是自己执行公务,即便是有些失误,也不算冲撞大明律的法条。
其实刘仁增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红酒不是堂堂正正,同时心里打着鼓,在班房之中就打定了主意,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武六七开口说话,不能让他把不该说的都说出来。
两个师爷走进了大堂,躬身施礼道:“老爷!”
“武六七状告你二人,恃强凌弱,诬陷他人,没有我的宪命,深夜带着差役,闯入他家,可有此事?”
还没疯刑名师爷说话,刘仁增便抢话道:“太爷!我们接到了举报,说武六七聚聚众谋反,敛财准备起事,便觉得此时非同小可,与刑名师爷一道,去突击查访了。”
“什么人举报?”
“柳府的三公子,这是他的证词。”说罢,便在袖子之中取出了一张纸,放在了桌案之上。
陈冕一边展读着,一边皱眉问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们也不想着事先告诉我一声?”
刘仁增道:“就是因为事情紧急,老爷又是刚从金陵回来,便没有惊动老爷。”
“胡闹!可曾查出什么了?”陈冕皱着眉道。
“并未查出什么线索。”刘仁增头上豆大的汗珠滚了下来。
陈冕抬起了头,看着刘仁增,道:“这本是刑名师爷的事情,你怎么也搅和进来了?”
“大人,小人管钱粮,对于这北京东城的买卖铺户、纳税商户等等还算是了解,凭借着我多年的经验,这武六七绝对是有不法的勾当!”
武六七瞪着眼睛说道:“刘师爷,说话要将就证据,切不可信口开河啊!”
“还要什么证据?你本事柳府的逃奴,柳府自然是对你的底细了如指掌,根据柳庆的供词,你生性顽劣,结婚之时,还放马蜂,将前去贺礼的人蛰伤,还出手伤了两名统领,尉迟南和尉迟北。柳府见你顽固不化,便将你赶出了柳府,你那时候身无分文,还家徒四壁,怎么就在短短的时间之内,敛财如此之巨?”
刘仁增丝毫不给武六七说话的余地,大声的道:“你在齐化门外的买卖,整日之中闲人络绎不绝,通宵达旦!不是你在煽动这些商人谋反么?”
武六七冷笑一声,说道:“你昨日去抄检了,我家里有几个银子,你清楚!”
“有多少银子?”陈冕问道。
刑名师爷一丝不苟的答道:“一千三百两现银,还有就是家具等等一应物件了。”
武六七说道:“我敛财谋反?这一千三百两银子够我养活几个喽啰兵的?”
刘仁增瞪着眼睛道:“积少成多!过几年便是几千万两也未可知!”
“放您娘的屁!这简直就是莫须有,我说你现在咳嗽,过几年便是痨病也未可知,你觉得是不是很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