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凛愣了一下,划过了接听键。
“喂?”
“祖宗你总算接电话了,你可吓死我了知道吗……”盛威那头叨叨个不停。
江一凛头都大了:“我没事儿。”
“你回去了?”
“嗯……”江一凛撒了个谎,“回了。你放心吧。”
“我能放心吗?你跟老爷子……哎我知道你今年心情不好,今天是你那位袁师父的……”
“好了。别说了。”江一凛脸色一冷,打断了盛威的话匣,“我真没事儿。挂了。”
挂掉电话,他侧头看到唐秋审视般的眼睛,像是要看穿他似的。
江一凛只觉得车里极闷,避开她的视线,踩下油门。
“你不是……要找个人说话?”唐秋忽然轻轻道,“那你干嘛不说?”
他头一大:“开车,要认真。”
“哦。”
正如唐秋弄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上车一样,江一凛也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就需要一个人陪他说说话了。
但好像冥冥中有股什么东西,把他们聚到了一起。
至此,就这么着吧。
江一凛的宵夜,自然不是随便找个饭堂子。
虽然他还称不上人人都认得,但街头巷尾隔三差五好歹也是能看到广告的。
他在一间非常隐蔽的居酒屋停了下来。
此间,他们一句话都没说。
车里的气氛有些微妙,唐秋只觉得自己有千言万语,可说不出,也说不得,低头时忽然苦笑了一下,揉了揉自己的衣角。
出门的时候随便捞了一件衣服,是件旧的,上面起了毛球,这时,显得有点寒碜。
“到了。”一旁的人淡淡地说了句,打开车门。
窗外雨已经越来越大,几乎瓢泼。
她反应过来,刚想下车,却又听到他凶巴巴一句:“等下!”
车门啪嗒关上,他撑着伞绕过车头,到了她这边,车门打开时,伞已经挡住了瓢泼的雨。
江一凛一手拿伞,一手把住车门。
“下来。”
唐秋顺从地从车上下来,却没有看他的眼睛。
伞不大,两个成年人要并排走不贴着着实有些困难,江一凛身体跟她保持着距离,伞侧向她那边,被她轻轻推了回来。
“突然这么绅士,不习惯。”
唐秋瓮声瓮气地来了句。
江一凛只觉得头更大了,心里一恼,直接一把侧向自己这边。
“受虐倾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