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摇头,“回家中再说吧。”
陶敏迟疑,原来她是未同家中商议,自己做主的。
稍许,陶敏才又开口,“那你日后有何打算?”
陶敏环顾四周,确定周遭无人,遂轻声道:“我是听柳家的下人说,平阳侯昨夜同你亲近……”
陶敏用的是‘亲近’二字。
应是说的昨夜柏炎将她从柳府中抱出来,只是陶敏说得隐晦。
思及此处,苏锦头皮微微有几分发麻,又不知当如何同陶敏道起。
在陶敏看来,他二人若不是‘亲近’,平阳侯也犯不上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同新晋的探花郎结怨。
苏锦解释:“是苏家祖上同平阳侯府有些关系。”
苏锦转了话题,“老太太呢?”
陶敏叹道,“今日闹是闹了些,但姨母这里还好,母亲眼下已在陪着了,哭哭啼啼是免不了的,但你也无需记挂。柳致远浪费你三年光阴,便是你恨柳家也是对的。谁心中都有杆秤,姨母心中也清楚。日后柳家同苏家是各走一路了,你需拿得起,放得下。”
苏锦微微敛目。
王家同柳家始终是亲戚,陶敏也不好在苏锦这里久待,宽慰的体己话说了一些,便也差不多该起身了,若是被旁人见到她在这里,许是也解释不清。
陶敏起身,“不同你多说了,你这里应是还有不少事情要操心,离开时我也不能来送你,你且等到了平城,让人给我送信。”
苏锦一面应好,一面将陶敏送至苑门口。
“日后好生照顾自己。”陶敏拥她,眼角氤氲有些忍不住。
苏锦亦同她相拥。
等离了远洲城,许是,再无见面机会。
这些年在远洲城,亏得有陶敏。
陶敏擦了擦眼泪,这才带了丫鬟一道匆匆离了驿馆。
……
晚些,白巧回了驿馆苑中,“小姐,方才去城中时也顺道看过了,苏老爷子不在,这次应当见不上了。”
苏锦心底微叹,这次忽然离开远洲城,还未同苏爷爷打声招呼。
这三年在远洲城,苏爷爷对她多有照顾。
“日后再抽时候吧。”苏锦应声。
白巧也颔首,稍许,又在一旁道,“对了,小姐,方才听子涧大人说,平阳侯吩咐明日启程,可是要同我们一道回平城?”
苏锦遂才想起这一出。
今日柏炎的话再次浮现在脑海中,……我若不同你一道回平城,你一个人要如何向老夫人和宴夫人交待?
她亦忍不住皱眉,其实柏炎的话正中下怀。
她最不好交待不是旁人,而是祖母和母亲这里。
苏锦眉头微微拢了拢。
苑中,驿馆中的女使上前,“夫人,有人来寻您,说是沈家的二位小姐。”
苏锦意外,沈家,沈娇和沈柔?
白巧也微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