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该走了
皇宫内的情况比他预想的要更严重的多,不仅仅是皇帝被控制了,好像这整个皇宫都被封念谨给控制住了,封喻川的眉头越皱越深,封念谨究竟是什么时候暗中布下的局,竟无声无息到这种地步,看来以前是他小瞧了这个四王兄了。
殿中皇后缓缓的走到龙床前,待看到龙床上盖着薄被睡得深沉的皇帝时,眼角处竟就这样落下了泪水,封念谨没有骗她,皇帝的确是入睡了,但是面色看起来却不太好看。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拿出手帕来把自己眼角的泪水逝去,然后弯腰帮龙床上的人盖好被子,这才低低的呢喃出声:“陛下,您是当真宠爱四王爷吗?你若再不清醒过来,这天下就成了他的天下了。”
皇后哀声的呢喃也没有办法把躺在龙床上的人唤醒,她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脸,起身把烛火掐灭,继而便出了寝殿,没有皇帝的命令,她也是不敢私自留宿的。
待到殿中重新安静下来,封喻川又耐心的在屋顶等了一盏茶的时间后,才一手抱着阿若从侧边的窗户跳了进去,司葵留在外面把风。
一大一小缓慢的往床边走去,阿诺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盅,里面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她滴了点自己的血进去,小盅里面竟是发出了一种类似昆虫鸣叫的声音,极其的细微,要不是封喻川多年习武,五感灵敏,要不然还真听不出来。
他用眼神看向小孩儿,阿若对着他得意一笑,然后把那个小盅凑近了躺在龙床上的皇帝,然后低低的对封喻川道:“大哥哥,你把这个伯伯的手拿出来。”
封喻川依言,用了最轻的劲把皇帝的胳膊从薄被里拿了出来,阿若的小盅便放在那条胳膊旁边。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封喻川的眼睛逐渐的瞪大,之间皇帝那条胳膊缓缓的出现了一处蠕动,宛若血管里的那只小虫子受到了召唤,而在挣脱着要冲出桎梏。
但还没等封喻川看清那只蛊虫的大小,或者是说没看清那只蛊虫究竟能不能冲破桎梏,阿若已经点了一截短香扔进了小盅里,然后把那个小盅收回自己的怀里,扯了扯封喻川的袖口,低声道:“大哥哥,走吧,蛊虫有异动,饲蛊的人和下蛊的人都会有感觉的,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封喻川一听也不再多说,直接抱起她就往外奔去,与司葵回合后三个人往宫殿外而且,在即将出宫门的时候看到了匆匆忙忙返回来的封念谨。
封喻川眉眼间的戾气更重,但却一句话也不多说的直接往百花楼而去。
封念谨原本是要回府的,但在堪堪踏入府门的时候,却意外的感受到了自己在皇帝身体里下的蛊有些异动,他忙不迭的转身重新回到皇宫,但当打开皇帝的寝宫,却没有看到其余会召唤出蛊虫的人。
他皱了皱眉,迈步往龙床边走去,看到皇帝垂落在一旁的右手,不由得眉头越越皱越深,等迈步出了寝宫后,便挥手招来了随身侍候的太监,压低了声音问:“本王走了之后有谁进去过?”
太监连忙恭敬的回道:“回王爷,皇后娘娘竟殿了,不过没有待多久,也就是半柱香的时间而已。”
封念谨的脸色却没有回转过来,而是又开了口:“母后离开之后,你们有没有听到其余的动静?”
太监沉思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又转身问身后跟着的小太监小宫女,大家具是摇头,封念谨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后,才甩袖离开。
绝对不可能是皇后,待半柱香的时间而已,那个时候他还没有走出皇宫的大门,那就是有别人进来查探皇帝体内的蛊毒了,会是谁?他明明已经做得这般的隐蔽了,竟然还会被发现。
他重新迈步往皇宫门口走去,却在走到一半的时候,脑海里闪过一张与他全然不相似,但却有血缘关系的脸,封喻川!
他怎么能忘了这么个人呢,着一定是封喻川搞出来的,看来要快点查出那个好弟弟的下落了,不然死的就会是他自己。
封念谨阴沉着脸离去,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感受到蛊虫有异动的时候,住在别院的嫣儿也是一下子便睁开了眼睛,皇帝身体里的蛊虫是她养的,所以蛊虫有异动,她比谁都要感受得真切。
但是能让蛊虫异动的也就只有蛊王而已,在这个世界上,还永远蛊王的恐怕就只剩下阿若了吧,她眼角处突然滑下泪来,双唇隐隐的有着颤抖之意,真的会是阿若吗?她还能够见到自己的亲人吗?
嫣儿翻了个身,觉得自己绝望的生活仿佛有了那么一点盼头,如果真的是阿若的话,那阿若能不能来带自己走?
但她的脑海里刚刚冒出这点想法便觉得可笑,阿若才几岁,一个半大不大的小孩子,哪里就能够来救自己了,她是癔症了,癔症了。
嫣儿眼角处的泪水就没有停止过,她把手搭在自己的肚子上,里面孕育着一个生命,但却是封念谨的孩子,她该把这个孩子留下来吗?
那边封喻川三人回到百花楼之后,阿若便一直闷闷不乐,看起来心情沮丧到了极点,两个大人一路上便发现了,但当时要赶回来便没有多问,这会儿回到自己的地盘了,却是不知道怎么问出口。
“主子回来了!”启月的声音惊喜的响了起来,封喻川回过神来,对着她点了点头,低声问了一句:“归晚可还好?”
启月笑着点了点头:“林姑娘还在安睡。”
“嗯,进去说吧。”封喻川一手拉着阿若,继而便带着其余人往房间内走去,待到看到躺在床上睡得深沉的林归晚时不由得暗自一叹。
坐在房中的鸿影看了他一眼,把阿若接到了自己的怀里,低垂着眼看不出神情,但声音却清清淡淡的:“把林姑娘叫醒吧,今晚到宫里发现什么了告诉她,要不然还得生气。”
封喻川其实是不忍心把林归晚叫起来,好不容易才能看到她香甜的睡颜,他怎么舍得把人叫醒,但鸿影说的又确实是事实,要是没有第一时间把事情高中给她听,恐怕这气一时半会便解不了了。
他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了个小药瓶,往床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