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绣啊,反正慧娴在现代是时候买了一件据说是手绣的裙子,花了她一个半月的工资,就这样,有个朋友还和她说买的那么便宜,就算不是假货,也是绣工不好的瑕疵品。
慧娴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裳,满绣的墨枝梅花,缀着金线的镶边,估计她两年的工资,也买不了这样一件不带金线珍珠的衣裳。
“娘娘聪慧过人,这绣花,也是讲究灵气,奴婢就是没天分,姑姑交了奴婢一年,针线房嫌弃奴婢绣的花不活,只上奴婢打下手。”
秋实笑了笑,她感觉的到贵妃很爱听故事,特意说起早年的一些事,果然,贵妃面上露出好奇的神色。
“奴婢是五岁进宫,教导姑姑和奴婢同是正白旗下,论起来家里是老亲,平日里照顾一二,奴婢就不想其他小宫女吃苦。”
“满军旗宫女进宫年纪这么小吗?”
慧娴惊讶,她回忆起记忆中高氏也是汉军旗包衣出身,却是十三岁进宫,后被赐到宝亲王府做使女。
“有些是十三岁进宫,不过像奴婢这样五六岁进宫当差的多些。”
秋实解释道,“年纪小,进宫调—教两年,规矩都吃透了,也好服侍主子们,像那些进宫晚的,多是干些粗使的活,到了年纪放出去。”
“是这样啊。”
慧娴看着面前十七八岁,清秀的小姑娘,用满不在乎,甚至自豪的声音表示对服侍主子的自豪,心里寒了一瞬。
“秋实,你教的很好,找莲香拿个荷包,本宫吃透了今儿学的,再叫你。”
“是,奴婢告退。”
秋实退下后,慧娴望着窗外不知在想着什么,深叹一口气。
“陈大人,主子娘娘自打孕期过了三月,胎像按理来说坐稳了,可主子这些日子,茶饭不思,夜间多梦,起夜呕吐,不得安眠,您看这是怎麽回事?”
安嬷嬷候在一旁,担忧的看着皇后,待陈院判收回脉枕,迫不及待问道。
富察皇后胃里一阵翻滚,忙凑出帕子捂住嘴。
“太医有话直言便是。”
皇后勉强忍住恶心,虚弱道。
“怀孕期间,不思饮食,夜间睡不好,恶心等都是常见症状,皇后娘娘不是头胎,从前怀和敬公主,您也是如此,只是比现在轻一些。”
陈院判花白着胡子,面色红润,中气十足,面对皇后主仆的思虑,轻飘飘的安抚过去。
“陈院判的意思是,主子并无大碍?”
安嬷嬷怀疑的看向他。
陈院判还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笑呵呵道:“娘娘您毕竟年纪大了一些,再怀胎身体负担重,故而妊娠反应激烈,老臣替您开个方子,调理保养,身子养好了,龙胎自然康健。”
富察皇后虽然怀过三次,但对孕妇的了解不比安嬷嬷,听了陈院判的话心里安稳不少。
“太医医术高明,尽管开就是,本宫与腹中孩儿若得安全,当记大人一功。"
陈院判笑眯眯的谢了恩,亲自写了药方,由长春宫派人抓药熬煮。
安嬷嬷送走了太医,返回内室,见皇后又开始呕吐,忙上前抚其背,安慰道:“主子忍忍,等药好了,您就没事了。”
富察皇后微微摇头。
养心殿。
乾隆坐于上首,上身前伸,抚膝道:“皇后这胎,有几分把握?”
花白胡子的院判陈太医伏在地上,面上也没有了笑意,严肃回道:“皇后娘娘自打端慧太子薨逝,身子一直不好,虽则娘娘一直在调理,可身子的亏空尚未补足,娘娘怀了龙嗣,许多安神养神的药材不能继续用。臣和太医院竭尽全力,当有………五分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