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剑看着身边的大家,对他这种很难被人理解的做法存在不满,他没有时间解释,忍着伤势和刀口的疼痛,故意笑说道:“我对大家提出这两个问题做一简单回答,第一、由于我的莽撞叫大家担心了,不过还好,在与敌瞬间搏杀过程中没受到伤害。
我想说的第二点,是大家对我用战士的生命从战场上抓来的两个俘虏、所做的这种轻描淡写处理,你们很不理解,甚至还有些怪我,我相信你们心里可能还在骂我,但是我对这两个俘虏有自己的战术安排,用不了多长时间,你们就会知道我们所付出生命和鲜血的代价是非常必要的。”
雷剑说着就要站起来,刚移动身子突然觉得头昏目眩,一屁股又坐在岩石上,闭着眼睛头上冒出豆粒大的汗珠。
张光华看雷剑刚想站起来突然又坐下,脸上现出刻意掩饰的痛苦。她忙扶住闭着两眼的雷剑低声问道:“雷团长,你是不是伤势和刀口在刚才与敌人近身搏杀中受到损伤?快告诉我,我好给你马上诊治。”
就在这时,突然从一侧传来几声慌张的大声喊叫:“被抓的鬼子俘虏逃跑了,快捉住他们。”
雷剑听到大喊猛地睁开两眼,闪烁着锐利的锋芒霍的站起来大喊道:“我命令,谁都不要开枪,把这两个俘虏交给我,都听到了没有?”
他转身就要登上刚才坐的那块岩石,没想到身体虚弱没能如愿的登上去,雷剑对李刚和赵东成喊道:“快扶我上到岩石上。”
李刚和赵东成不知雷剑为什么下命令部队不要开枪击毙逃跑的日军俘虏,而要由他这个重伤员来处理这件事,当听雷剑命令快扶他登上岩石,两人知道雷剑身负重伤竟还要口气强硬的这么坚持,其中必有隐秘,虽然不理解,可还是扶着雷剑登上岩石。
雷剑端着望远镜看到日军俘虏近山伍长手提交给他的池田指挥刀,跟另一名俘虏如同被追赶的残狼,没命的奔逃。他回手喊道:“快递一支步枪给我。”
赵东成连长从一名战士手里一把抢过来一支三八大盖,推弹上膛递给雷剑,雷剑放下望远镜站在岩石上端着步枪,不停地调整方位,突然扣动扳机‘啪’的一声清脆的枪响,一颗子弹带着尖利的啸声飞向奔逃的近山伍长,‘啊’的一声惨叫,近山伍长摔倒在地,瞬间爬起来顺着坡势翻滚下山。
雷剑紧接着扣动扳机,又将另一名鬼子俘虏击倒,这两名鬼子俘虏几乎同时翻滚着跌撞到丘陵下的五阜公路的路沟,挣扎着就要爬起来。
趴在路沟正集中火力对八路军独一团南坡的一营展开火力进攻的小鬼子,突然发现从丘陵八路军阵地翻滚下两个活物,吓得身边的小鬼子不等滚到路沟的活物挣扎着站起来,就将这两个活物扭住,撕扯着大喊道:“你们什么的干活?快快的。。。。。。。”
此时与雷剑同时站在岩石上的李刚和赵东成,看雷剑两枪击倒两个逃跑的日军俘虏,但却没有伤到要害。
李刚皱紧眉头看着雷剑,心里疑惑的猜测:雷剑不应该射击水平这么差,尤其是开枪击毙活动的物体,在一百多米的距离完全可以指哪打哪,怎么会两枪都没有击中逃跑的俘虏要害,而是看来是有意放跑了这两个混蛋呢?
赵东成心中极度不满,看着雷剑口直心快的问道:“雷团长,你可是一名百步穿杨的神枪手,别说两个奔逃的鬼子俘虏,就连空中日军超低空快速飞行的战机,你都能开枪击毙飞行员,致使飞机在失去被击毙飞行员操纵坠毁,今天这是怎么了?枪法这么。。。。。。。”
“有意而为,你们不要着急,只要你们看到日军第三六四松本联队开始新的行动,就知道我的用意了。”
雷剑端枪击中两名逃跑的俘虏,他这个本来就重伤在身,又与近山伍长拼死一搏,此时端枪站在岩石上,集中精力既不能击毙还要击伤逃跑的俘虏,所付出的精力和体力实在透支太大,身子摇晃着就要摔下岩石。
站在雷剑两边的李刚和赵东成,听雷剑说出的话更叫他俩疑惑不解,正想进一步追问,突然发现雷剑摇晃着就要倒下,吓得两人赶紧扶住雷剑,款款的将雷剑扶着坐在岩石上。
张光华看雷剑浑身无力的被李刚和赵东成扶着坐在岩石上,她冲到跟前接过雷剑急切的问道:“雷团长,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伤势和刀口。。。。。。。。”
雷剑坐在岩石上强打精神的想站起来,被张光华压坐下再次问道:“雷团长,你快说话,你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
李刚和赵东成两人担心的看着雷剑蜡黄的脸上,不断往下流淌着豆粒大的汗珠,心中着急的对张光华说道:“张副院长,快检查雷团长的伤势和刀口,不行的话马上将雷团长送到后方。”
“都不要大惊小怪,我雷剑的伤势和对刀口的感觉还算心中有数,现在我命令:命令骑兵营快速运动到主战场五阜公路南北坡阵地西南方向,在突击连、特务连和侦察连的火力掩护下,采取步骑兵联动,等待命令随时对主阵地的日军第三六四松本联队发起进攻。
命令独一团南北坡阵地的一、三、四营坚守阵地,以最大的火力阻击日军进攻,决不可丢失前沿阵地。
命令冯光带领五辆战车坚守在原地,从现在开始加大对敌人的炮火和轻重机枪火力打击。
命令第五团吴团长,在消灭敌人固守高地的一个中队的日军,马上占领高地,准备阻击向东北方向逃窜的敌人,一旦松本联队发起进攻,采取边阻击边撤退的战术,放敌人主力部队逃离。
命令担架队全力抢救在清水桥一线作战负伤的八路军战士,伤势较重出现生命危险的快速送往阜平城抢救。”
李刚听雷剑喘着粗气吃力的下达完命令,他迟疑的靠近雷剑问道:“雷团长,你刚才下达的命令,是要对进攻的松本联队发起总攻吗?”
雷剑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说道:“李团长,你猜的不错,如果按照我的计划进行顺利的话,日军第三六四松本联队很快就会主动放弃进攻,以最快的速度撤出战斗,命令部队向阳朔方向撤退。”
李刚不解的问道:“雷团长,松本联队不是要突破我独一团清水桥防线,快速向阜平城进军,增援已被咱们消灭的池田中队吗?难道松本这个狡猾的指挥官获取池田被消灭的情报,恐怕孤军深入钻进我八路军腹地,遭到毁灭性打击,这才放弃增援已无意义的池田中队,仓皇逃窜是这样吗雷团长?再说不对呀,松本联队长怎么会突然知道池田中队已被我独一团消灭,这消息是从哪得来的?”
雷剑摇头不语的笑了笑,看李刚皱紧眉头走不出这个摸不清的疑团,他这个此时已经费尽心力的重伤员,真想解说的清楚一点,可他实在没有力气再说下去,只简单地说道:“李团长,你很快就会知道。”
张光华看雷剑实在太虚弱了,对还要与雷剑探讨的李刚说道:“李团长,请你不要再劳累雷团长,雷团长已经到了浑身无力的最后阶段,太打扰会影响他身体和精力的恢复,我想请你们离开好吗?”
李刚顾不得理不理解雷剑刚才所下达的命令,他转身离去,对作战参谋复述了一遍雷剑下达的命令,命令各部队做好战地突然发起总攻的一切准备。
带领三、四营坚守在北坡阵地的王晓亮和周鹏,接到李刚签发雷剑下达的命令,周鹏皱着眉头说道:“王副团长,现在三、四营在阵地上已经与松本联队连续作战将近六个小时,部队武器弹药消耗量大,战士长时间与敌作战已经到了疲惫不堪的地步,现在敌人发疯般的再次发起进攻,阵地前沿几次差点被日军突破,雷团长此时竟下命令随时做好对敌人发起总攻,你说这种战术是不是要把部队往死里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