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青目光一定,“大伯,麻烦你从村里找几个人分别在附近寻几块岗头垅背稍微平坦的地方,切记所选的地方一定要通风、干燥。然后挖窑孔。”
阮万金眼皮子猛地一跳,“青青,好端端地,我们为什么要去山上挖窑孔?”
“烧炭,我担心这次雪会是前所未有得大,甚至是将这三年来没降的雨通过降雪的方式降下来。”
“轰!”
大家只觉脑袋在嗡嗡作响。
“青青,你是不是会烧炭,赶紧跟我们说说!”阮老爷子哆嗦着嘴皮催促。
阮青青点了点头,“大伯你选好地方后,先用锄头划一个大致的半个圆形的轮廓,圈内的沙石泥土都挖出掏空,挖的土窑高约五尺半,宽六尺左右,四周靠边沿之处,留好三至四个烟囱洞和一个观火眼。我们大概要挖七八个这么大的土窑。”
“爷,接下来的事需要你来安排。你和二伯在咱们村里找些青壮力,一个土窑大概配七八个人。在土窑附近的山上专砍碗口粗的树木。斩头去梢,将中段砍成五尺来长,不带枝叶的光木段,拖到窑里。”
“三伯,你带些人将拖到窑口的树段从里到外,按一定的层次程序排列于窑孔之内,树段要竖着放,把含有松脂的、容易燃烧的松木段放在引火口。
然后在排列着的木段上端盖一层厚厚的柴草,柴草之上再覆盖黏性度较高的黄泥,要有一定的厚度,先用脚踩,再用长木棍子不停捶敲,直至黄泥光滑油亮为止,这就是窑顶,相当于屋瓦。”
“青青,那我负责烧吧!”
阮万锡见前面的活儿,自己出不了力,后面的烧应该没问题。
“五叔,烧碳可不是个简单的活。先用干柴引燃,塞进窑口洞里,用干柴烈火烤里面的木段,从湿烤到干,渐渐地松木段也开始发出火苗,燃烧起来。然后在观火眼处观察其内燃烧情况。
开始时,炭窑冒出的烟带有水蒸气,是白色的。几个昼夜后,烟变黄,再变青,然后烟几乎是看不见了,往上冒着的是青纯的气。此时就可封窑,即把洞口、烟囱和观火眼统统用黄泥密封住。”
“这不难呀?”阮万锡不觉得有什么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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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青青摇了摇头,“最大的难处就是烧窑火候的把握。因为烧过了头,留下的是灰,见不到炭,大家白忙一场;反之烧不透,封火过早,那么炭的中心部位还是木质,这种炭用起来有些烟,且炉温不高。其次在烧炭时的那几个昼夜都要守在旁边,观察火候。”
“青青,这个烧炭爷来吧!你五叔灶火都没烧几天的,不行!烧不透还好,顶多是用的时候被熏几下;但若是烧成灰了,那是大家前面都瞎忙了。在这个节点,可容不得大家有半点浪费。”
阮老爷子沉声道。
“爷,我担心你晚上在山上那守着,身子骨受不住。毕竟这已经入冬了。”
阮青青不大赞同阮老爷子去。这里缺少药材,一个没弄好,倒下去了,可能就再也无法起来。
“青青,我去守着吧!平时家里的灶火我偶尔也烧过,稍微有些经验。”阮万钢出声道。
“那我陪我爹去,跟他做个伴。”一向沉默寡言,存在感极低的阮世高也出声。
阮青青的目光在阮万钢和阮世高父子俩身上来回逡巡了下,点头。
“好!不过进你们俩人照顾七八口窑,可照顾不过来。这样吧!三伯,你到时候问问村里人还有谁愿意去。只一点,五十岁以上的老人和十五岁以下的小孩不准去。另外去的人家,我送一床鸭绒被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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