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昇忽然的变化,就好像那天时星忽然的变化一样。
可人是不可能忽然改变的。
贺昇已经看向祁宸衍,“现在就比?”
祁宸衍目光凉凉的和他对视,几秒后,笑了声点头,“好啊。”
随后摸摸时星的头发,低声温柔,“乖乖,自已去点杯果汁喝,我很快就打完。”
时星皱眉看他,他是想把她支开!
可她看着他的眼睛,只犹豫了一秒就点点头,“好。”
她转身去吧台,转身那瞬间看向被拖到角落扔到沙发上的时玥。
时玥眼神惊恐的望过来,跟她对视那瞬间,眼底又闪过怨毒。
时星别开目光。
嘴角莫名弯了弯。
刚才她虽然没说话,可贺昇说得是对的,如果贺昇真把时玥丢进海里,就算淹不死时玥只是吓吓她,时星也的确很开心。
毕竟,报仇这件事,她和祁宸衍自已动手总是需要找好时机。
她也不想随随便便脏了自已和祁宸衍的手,给人留下话柄。
所以如果贺昇愿意动手,自然是最好的。
狗咬狗,怎么不好呢?
这局桌球反正祁宸衍不管输赢对他们都没有什么坏处,时星并不紧张,她坐在吧台前点了杯果汁,撑着脑袋转身朝那边看。
祁宸衍握着球杆,正俯身准备开局。
而贺昇站在他身边,双手也撑着球杆,垂眸看着祁宸衍。他嘴唇张了张,应该是在说话,只是隔得有些距离,听不见说的什么。
说完后,贺昇还朝她这边看了眼,也看不清眼神。
时星抿唇,眉心收得紧紧的,因为她察觉到祁宸衍的身体似乎有些僵硬,他握着球杆,好一会儿都没动。
时星知道,祁宸衍支开她就是为了方便贺昇跟他说话。
可贺昇到底跟祁宸衍说了什么?
时星轻咬唇,又开始不安起来。
而此刻,祁宸衍的确有几分僵,握着球杆的手也有些控制不住的颤。
贺昇双手撑着球杆,垂眸看着他,唇角带笑:“对了,祁三少知道我刚才想说的是什么吗?”
祁宸衍偏头,微抬眸和他对视。
贺昇缓缓的说:“我想说,祁三少恐怕也没有自已想的那么深情吧,否则又怎么会欺骗时星呢?”
祁宸衍目光平静的看着他,他勾唇,朝时星那边看了看,慢悠悠道:“祁三少之前找人绑架时玥,害时星被赶出时家,我和她的婚约因此作废。你说,时星如果知道了,会怎么样?”
祁宸衍呼吸瞬间紧绷,然而他面色不变的看着贺昇,“贺少这是被撞出臆想症了吗?”
贺昇唇角动了动,毫无所谓的样子,“祁三少不承认也没关系,可说到底,你不是也一直在试图孤立时星吗?你想让她无路可走,让她无人可依,然后再得到她。我们不都是一样的吗?只不过,你暂时赢了而已。”
他耸耸肩,带着嘲讽的笑,“祁宸衍,你觉得,你又有多深情?”
祁宸衍波澜不惊的同他对视片刻,收回目光,准备出杆撞球。
“又或者,在我看来,你这样的人或许还会在某些时候顺水推舟,不顾她的意愿占有她侵犯她,让她陷入更深的痛苦。”
贺昇的声音冰冷至极,同他说:“祁宸衍,其实你比我还要卑鄙无耻!”
祁宸衍的球杆滑空了。
坐在吧台前的时星眉心收得更紧,忍不住咬住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