涤桃也自发地退到顾文君身后,担忧地看了顾文君好几眼。
而浣墨则是冷眼扫过一圈。
一句警告都没有,那些宫女便都吓得垂眼低头,大气也不敢出地蹲身行礼,快速散掉离开了。
就算洗碧突然醒了,也不需要那么多人。
何况进来的时候,只有涤桃在质问,其他一个顶用的都没有,全都在看笑话,浣墨自然要发火。
陛下的养心殿可不养没用的废人!
要不是碍于顾文君在,浣墨早就大发雷霆厉声训斥了。
涤桃眼见其他人都走掉了,又被浣墨的冰冷眼神吓得心慌,也只好跟着离开,只能在离去前悄声嘱咐。
“顾公子,洗碧疯了,你一定要小心,千万别靠近她。”
然而一见到顾文君,洗碧眼里就只剩下那张男身女相的绝色容貌,甚至都注意不到宫女散走的异样,她尖叫着骂道。
“我就知道是你,你是大夫,你知道怎么使药,一定是你联合涤桃那个小贱人一起加害于我,不然我的皮肤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赔我!顾文君,你赔我的腿,你赔我的身子!”
洗碧不管三七二十一,连自己的断腿,也怪到了顾文君头上。
她是早就怀恨在心,“要不是陛下当时抱着顾文君,心急赶路,又怎么会看也不看地踩在我的身上!”
只有把一切都推给别人,相信自己的不幸都是顾文君害的,洗碧才能理直气壮,笃定自己无辜。
洗碧一转眼,看到伫立一边的浣墨,眼睛一亮,她手脚仍然被捆绑着,无法动弹,只能扭着身体挪动下巴来示意方向。
她像条脱水的鱼,用头往顾文君一点,向浣墨示意。
“浣墨姑姑!你看,就是这两个人联手起来,加害我!你看我这一身皮肤,全是他们害的,竟然敢破坏侍寝,浣墨姑姑快罚他们呀!”
顾文君神情平淡,居高临下地看着洗碧发疯,浣墨却忍无可忍,冷声喝道:“够了!”
“洗碧,害你的人是陈长必,那香粉本来就有问题!你自己又贪念过甚,涂了全身,自作自受,你怪不了别人!”
但是洗碧却只听到前半句,她眼睛一亮,竟然大笑着雀跃起来:“对!就是陈长必陈御医给我的香粉,我什么也不知道,是他要害我,害陛下,浣墨姑姑,你去抓他,放了我!我要给陛下侍寝!”
这却只换来了浣墨厌恶的皱眉。
“顾公子,这贱婢又蠢又坏,已经魔怔了,根本冥顽不灵,而且还断了一条腿,坏了一身皮肉,直接弄死算了,留下她能有什么用?”
那洗碧更是骇得面无人色,与一身红疤的皮子交相辉映,更加渗人。
“也许没用,也许有用。”
顾文君其实就没有听洗碧那些叫唤,她一进来就在观察洗碧的状态。她边回答,边迈着步子走近洗碧,在四周绕了一遍,凝神扫视。
“滚开,你别过来!”洗碧被浣墨那一番充满杀意的话吓得肝胆俱裂,现在顾文君走过来,洗碧更是慌神。
洗碧眦目欲裂,一双桃花眼里爬满了血丝,眼睛一刻不落得防备着顾文君。
顾文君走到洗碧的身后,洗碧的眼睛也都快跟着一起翻过去,差点背不过气。
“浣墨,这人虽然断了腿,又被季贵妃召过去罚,还给自己涂了一身的毒香粉,可是精神气倒是好得很。”顾文君确定了什么,才对浣墨开口。
“顾公子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