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送我办公室来,”谭叙把文件丢到一边,并未察觉什么,“刚好见见你。”
明明出门的时候才见过,这才过了一个早上……
“你不想见我?”对方很不满意宿维安的沉默。
宿维安只得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一眼谭母,低声道:“想。”
“声音这么小,听不见。”
“……想。”
这通电话下来,谭母猜了个七七八八。
她原先是想看看,到底是哪一款男人才能把她儿子抓死死的,在一起还没多久就急着向家里出柜,绝对得是个情圣级别。
没想到居然是宿维安这一类的,涉世未深,白白净净。
“怎么不告诉他,我来找你了?”等宿维安挂了电话,谭母问。
“可以跟叙哥说吗?”宿维安傻傻地反问。
“……”谭母忍着面部表情,尽量让自己严肃一点,“你在公司是什么职位,设计部,是画师吗?”
“是的,”宿维安说完,又补充了句,“我是通过面试进去的。”
他可以不在意公司同事的看法,但谭母的看法他不能不在意。
他想说,虽然他没有太出色……但也并不差劲。
宿维安下午还要上班,两人没有聊太久,但宿维安总觉得像是度过了一个世纪,大冬天的,手汗都出来了。
结束最后一个话题,谭母起身:“不用送我,我自己开车来的。”
宿维安坚持道:“我送您上车。”
谭母的车停在公司的地下停车场,她也不多说,任宿维安跟着。
不知道自己的表现怎么样,宿维安心底十分忐忑。
谭母利落地坐进车里,绑上安全带,往外看了眼,宿维安还乖乖站着,像是非要看她安全离开才肯走。
叹声气,拉下车窗。
“时间快到了,还不回去上班?”
宿维安赶紧看了眼表。
这腕表谭母见过——在他儿子手腕上。
知子莫若母,谭叙这人从小到大就不爱跟人雷同,表、西装、鞋子一身定制,没想到如今都是快三十岁的人了,倒玩起情侣款这一套了。
宿维安:“等您离开我就走。”
谭母点点头,头来回转了几下,一阵沉思后:“有空了来吃顿饭吧。”
宿维安一愣。
谭母继续道:“挑周末来,工作日没什么时间。”
直到宾利驶出停车场,宿维安都还呆滞在原地。
回到公司,谭叙已经又进了会议室,咖啡没能及时送到。
一整个下午,宿维安都不在工作状态,画稿画画删删,半天都没画出什么来。
心情改变是在下午三点的时候,他收到了一条微信,发信人赫然是中午才加的谭母。
谭母:“有没有什么忌口的?定下日期前记得跟我说。”
……宿维安更没法进入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