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甘心,死也不甘心!
耶律玄已经彻底寒了心,这个秋月,没想到也有一天,会变得如此面目可憎!
他低了头,看着那双死死搂着他腰的白玉双手,毫不怜惜地一根一根掰着她莹白的手指。
“王爷……”秋月低呼一声,唇上已是咬出血痕来。
“啧啧,都到这份上了,着实令人心酸!”两个人正僵持着,忽听门口响起一个脆生生的女声。
耶律玄抬头看时,就见南宫仪正抱着胳膊倚在门框上,笑看着他们。
“你怎么来了?”耶律玄有些尴尬,生怕南宫仪误会了什么,忙加快了掰秋月手指的速度。
秋月此时瞪着一双沁血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南宫仪,“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么?”
“本公主才没这么闲,”南宫仪施施然地走近秋月,看也不看一眼耶律玄,只和秋月对视着,“听说你上吊了,本公主来瞧瞧,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这儿没你说话的地儿,你给我滚出去!”秋月被她看得难看至极,不由低吼出声。
“哟,瞧你这话说的。本公主马上就是这府上的女主子,这府上的哪一处不是本公主说了算?要滚也是你滚吧?”
南宫仪本不是个落井下石的性子,但见秋月都到这个份儿上了,还如此执迷不悟,干脆来一招“以毒攻毒”了。
大痛之后,方能大彻大悟,不是么?
秋月现在差的就是大痛!
“贱人!”秋月再也受不了这份羞辱,破口大骂起来,“你算个什么东西,用不着你来赶?”
“哎哟哟,瞧你这素质,怪不得没男人喜欢呢。”南宫仪皱了皱眉,也不生气,依然笑嘻嘻地,“既然不用我赶,为何偏要赖着不走啊?还来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告诉你,我家男人不吃你这一套!”
她也是火冒三丈,好心来看看她,还被她骂一顿,就没见过这么给脸不要脸的女人!
一边说着,她一边就去拉耶律玄,“咱们走,这样的女人,爱死多少死多少。只是记得找别的地方死去,省得脏了本公主的地盘!”
耶律玄已是掰开了秋月的手指,本南宫仪这么一扯,顺势就站到了南宫仪身旁。
方才南宫仪那句话,他听得格外舒心。什么时候,他已经成她家男人了?
秋月看着如同璧人一样的耶律玄和南宫仪,心跟被刀子剜了一块肉一样,大睁着眼睛,张着嘴巴,半天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你,你们……”她指指耶律玄,又指指南宫仪,“你们,好狠的心!”
“我们的心,不狠!”耶律玄薄唇轻启,冷声道,“不是你的,争也争不来!”
“我没有争,我没有争。”秋月歇斯底里地摇着头,吓得南宫仪生怕那颗脑袋下一刻就给摇掉了。
“我们一起在宫里生活了那么多年,打小儿一起长大,小时候,你说过要娶我为王妃,难道你都忘了吗?”秋月满面泪痕,痛苦地扶着椅背,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能倒下。
“嗬,这都多少年的老黄历了?小时候的话,你还记得那么清?”南宫仪撇撇嘴,不屑地盯了秋月一眼,“你们这儿莫非不在乎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听你这话似乎只要你认定了就得娶了你?”
耶律玄挑眉:这丫头的话听着怎么有些奇怪?什么叫他们这儿不在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北辽和南陈都在乎的,好不好?
只是他没了父母,要想幸福,只能自己争取了。
他哪里知道,刚才是南宫仪忘了自己南陈公主的身份,站在一个现代穿越者的立场上跟他们说话的。
秋月被南宫仪给问得哑口无言,半天都还不了口。
北辽女子虽然奔放些,但对于她们这些世家出身的女子,家教还是很严格的。
她从小在皇宫长大,身份尊贵,更是不能行差踏错,来摄政王府,也是经过太皇太后默许的。只可惜,太皇太后到头来并没有给她和耶律玄赐婚。
她无名无份地在摄政王府住了这么多年,早就已经把这儿当做自己的家了,可是如今,她却不得不回去,这让她怎么受得了?
她无父无母,太皇太后又不给她做主,她就跟一株浮萍一样,没了根。
望着南宫仪,她惨淡地笑起来,“你可曾刻骨铭心地爱过一个人?你知道什么是爱?”
在她眼里,南宫仪这么不在乎耶律玄,怎配做他的王妃?
可偏偏造化弄人,她这样的,却连个侧妃都没有资格。
上天,何其地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