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仪似笑非笑地看了南宫如两眼,看得南宫如心里直打鼓。
她暗暗纳闷:这个姐姐之前不是这样的性气,怎么自打到了北辽,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莫非之前一直都是装的,好瞒过她们母女,嫁给摄政王?
这时候,她又忘了当初南宫仪前来和亲,到底是谁的主意了。
南宫仪扫了一眼两个畏畏缩缩躲在南宫如身后的两个婆子,笑道,“妹妹可真是姐妹情深,处处为本公主着想。只是今日之事,妹妹不说,摄政王怎会知道?况且,摄政王日理万机,哪里会关心这些小事?”
说到这儿,她靠近南宫如一步,几乎是贴着脸,“妹妹别忘了,这后院之事,本就是当家主母所管,本公主怎么调教奴婢,还轮不到妹妹来插嘴,不是吗?”
南宫如被那个“当家主母”给激得浑身抖了抖,她虽然贵为一国公主,可也没有这个摄政王妃尊贵。
对于这个王妃之位,她垂涎已久,当然,也是在见了耶律玄的真容之后,才心生这个想法的。
她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却不好发作,但南宫仪那话,到底还是刺激了她,让她忍无可忍,也悄声在南宫仪耳根旁笑道,“姐姐这话未免过早,离婚期还有些日子,还不是正儿八经的王妃呢。”
南宫仪一听,就明白这贱人的心思了。弄了半日,搁这儿等着呢。
她笑了笑,满不在乎,“看样子,妹妹对这个王妃颇感兴趣啊。不过妹妹也只能干眼红,姐姐我是太皇太后亲赐的婚事,妹妹,怕是撼动不了了。”
南宫如气得干磨牙,却无可奈何。她心里暗暗想着:总有一天她要成为摄政王的女人,成为这摄政王府的女主子。
两个婆子见这姐妹两个在这儿咬耳朵,还以为南宫如在给她们说情呢,不由心下一喜:要是顺顺当当地进了院子,往后她们就睁只眼闭只眼,熬到王爷大婚就算了。
到时候回宫告状也不迟。
可是谁料这姐妹两说了一阵子,并不见什么动静,反而是钱氏一手拎着一只包袱往她们脚下一扔,“这是你们的东西,拿着走吧。”
两个婆子傻眼了,忙望着南宫如,“小公主,这……”
南宫如这时哪还有主意?
她心里本就有气,在两个婆子面前又失了脸面,只好把气往那两个婆子身上撒,“你们好歹也是太皇太后身边的人,姐姐能把你们如何?”
她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让那两个婆子跟南宫仪撕开脸干一仗,看看到底如何。
两个婆子听明白了,再看南宫仪,那眼神就不一样了。
她们也没捡起地上的包袱,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忽地一屁股就坐在那两只包袱上面,掩面嚎啕大哭起来,“太皇太后,您老人家快来救救奴婢啊,奴婢都快要被人给欺负死了……呜呜。”
南宫仪一下子傻眼了,没想到这两个婆子还真是放得开啊?
南宫如得意地笑了,看这下南宫仪这贱人怎么收场?
看着哭天抢地的两个婆子,再看看一脸得意的南宫如,南宫仪实在是头疼,忙吩咐小谷,“你们把她们给扔出去,关门!”
两个粗壮婆子和小谷母女上前就抓起了马嬷嬷和钱嬷嬷的胳膊,使劲往外头拖。
南宫如没有料到南宫仪还真的敢把人往外扔,一下子就愣住了。
南宫仪见她还杵着儿,顺手一推,就把南宫如给推到了门外。那高高的门槛,差点儿没有把南宫如给绊倒!
“喂,喂,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这么粗鲁?”南宫如吓得惊魂未定,尖声喊着。
南宫仪抱着胳膊笑,“本公主就是这么粗鲁,你才头一天知道啊?”
南宫如无话可说,咬咬牙,索性豁出去了,“怪不得摄政王前两日上书太皇太后要取消这门婚事呢,你可知殿下当时怎么形容你的?”
南宫仪没听说还有这一茬,顿时来了兴致,“哦,殿下怎么说本公主的?”
“说你粗俗不堪,粗鲁无比……”她嚷嚷着,恨不得把耶律玄的奏章给背出来。
南宫仪很是好奇,“既是如此,那为何还要定下婚期?”
说实在的,她巴不得耶律玄不喜欢她呢。
这个渣男,还敢这么说她?
面儿上虽然不在乎,但心里,哪个姑娘还是希望别人说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