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年玉一字一句,字字简洁。
救命?
清河长公主凝视年玉片刻,似在思索着什么,半响,终于从腰间扯下一个锦囊,丢给年玉,“你救了本宫母子的命,赦免令就在里面,你拿去吧!”
年玉接着锦囊,心中激动万分,她的命运握在了自己的手上!
“谢长公主殿下赏赐。”年玉跪在地上,朝长公主磕头一拜。
清河长公主靠在床上,看年玉浑身被打湿的衣裳,不由皱眉,“虽是夏天,可寒气依旧容易入体,你把这一身湿衣裳换了吧,芝桃,去找一件男孩儿的衣裳来。”
“不用了。”年玉忙开口,朝长公主恭敬的一拜,“谢长公主好意,不过,年玉有衣裳,可否劳烦芝桃姐姐,去年府的马车里看看,里面有一个包裹,我的衣裳就在那包裹里面。”
衣服她要换,却是她自己准备的衣裳!
芝桃看了长公主一眼,长公主朝她摆摆手,芝桃这才领命下去。
四方馆,文殊院。
北齐元德帝和宇文皇后坐在主位,面容一片凝重。
堂下,晋王和晋王妃跪着,晋王妃早已哭倒在晋王怀里。
“皇上,你可要为映雪做主啊,她一个女子,那么爱漂亮,正是适婚的年纪,被他年家的人玷污了清白,叫她以后怎么嫁人?他年城又火烧阁楼,要不是楚大人来得及时,映雪只怕死在了火里,可……可命保住了,火烧伤了她的脸,要是她醒来,知道自己毁了容,也怕是活不下去的啊。”
晋王妃从昨晚一直哭到现在,声音都已经嘶哑,只要一想到自己女儿此刻凄惨的模样,她的心就止不住一阵阵的犯疼,更想为女儿讨个公道。
“不,不是我……”
年玉和年依兰今早坐马车离开年府不久,就有人到年府传召年家人,此刻,南宫月和年城都候在殿上,除了年家人,还有南宫烈,以及枢密使楚倾。
面对晋王妃的指控,以及帝后的威仪,年城首先有些慌了。
南宫月抓住年城的手,见惯了世面的她,饶是此刻也依旧保持着镇定。
“晋王妃,你口口声声说着我儿年城,可有证据?”南宫月开口,今天一早,她就去了南宫府商量对策,晋王府那边的消息也是不断的传来,就算是赵映雪活着又如何?她已然想好保全她儿子的万全之策。
“证据?”晋王赵朔顾不得帝后在场,怒气腾腾的从怀中拿出一块令牌,丢在地上,“年府公子的令牌,这是在大火烧了的废墟里面找到的,算不算是证据?”
年城心里一颤,下意识的摸向自己腰间,那里挂着的令牌,让他安心不少。
幸亏昨日母亲发现他不见了令牌,把年玉的给他戴上了。
南宫月早就做好了准备,轻声一笑,应对自如,“晋王,你不能趁着我家老爷办理公务没在顺天府,就这么欺负我们母子,我儿的令牌,就在我儿自己身上,你那令牌,怎么会是我儿的?”
年城扯下腰间的令牌,跛着脚上前,跪地双手呈在帝后面前,“禀皇上,禀皇后,草民的令牌一直都在草民这里,从未离身。”
晋王不相信的上前,抓了年城手中的令牌,和地上那块仔细对比,脸色越发的苍白。
“不可能……怎么会……”
两块令牌都写着一个年字,一模一样。
“晋王,我这外甥小时候摔了腿,一直行动不方便,这是整个顺天府的人都知道的,若他真的在映雪郡主的阁楼放火,他自己怕也逃不出来吧。”南宫烈淡淡开口,在朝堂身居要职,加上背后南宫一族的势力,一开口就气势逼人,“依我看,玷污映雪郡主清白,放火烧了阁楼,毁了映雪郡主容颜的,另有其人吧。”
“怎么可能?这令牌明明是年家公子令牌,难道还能有假?”晋王妃也抓住那两块令牌,细细对比,各家公子的令牌,都是户部按人头,按身份,统一打造,造不得假,可……
年家……两个公子,那么……
“年家,可不止我外甥年城一个公子。”南宫烈说出了关键。
顿时,许多东西都豁然开朗。
既然这令牌不是年城的,那应该就是年家另外一个公子的了!
“年家小公子?”元德帝早已被两家的争论扰得头疼,皱了皱眉,“叫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