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悠啊。”孙县令一脸的语重心长,“为兄知道你忧心县学学子前程,可万事讲究的都是一个稳,外舍的学子刚入学没多久,一会儿是晨昏训练,一会儿有事对抗学习小组,现在又是什么友谊赛,你……”
“县令大人。”洛七杉一撩衣袍,站直了身子,“您这是不允之意么?”
“……”
“如此,下官便告——”
“告什么告?你又要告假?还是告老还乡?”孙县令那叫一个着急,生怕自己的小帮手撂挑子不干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
“行行行,本官允了,行吧?”孙县令一脸无奈,“我真是怕了你了。”
“……”
洛七杉默了默,将那句“下官说的是告辞”咽回肚子里,拱手告退。
于是三日后,外舍的学子们迎来了以班级为单位的春季友谊赛。
其赛事项目,从博古通今的文斗,到短距离的速度型武斗,再到十人十一足的绑腿齐跑趣味比赛。
四个班级,排名第一班级,将会获得县学图书馆不对外开放的五本手抄珍本资格,以及由县令亲自提笔草拟的表彰奖状一份。
排名第二的班级,则获得三本和县丞大人的亲笔表彰奖状,以此类推。
同时,本次的友谊赛还会颁发最具团结奖,获得该奖项的班级,将由县令和县丞亲自颁奖,寓意同窗间的情谊将来会和县令县丞一样团结互助。
嗯,后面这句是主办方穆浅染加的。
这个消息一出来,整个县学都沸腾了。
只可惜,这次的比赛只有外舍能参加,其余二舍的学子,若得空了可来观礼。
此举原本是体谅二舍的学子府试将近,想要减轻他们的负担,却不想,反而引起了二舍学子的眼热。
当然,也有许多人觉得,这完全就是在胡闹。
“县学,是学习的地方,为何要做这些琐事?乌烟瘴气的,像什么样子?”
“可不是?据说都是那位新来的穆先生倡议的,真真是……”
后面的话却是不敢再说了,毕竟那位穆先生可是洛县丞亲自寻来的,若是说的话太难听了,怕是会影响自己明年的考核呢。
当然,县学的夫子中,也有不惧权势的,比如——身为权势本身的孙县令幼弟孙夫子。
据说,听到消息的那天,孙夫子便去找洛七杉说道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说的,总之,等孙夫子从里头出来时,脸上的怒气早就烟消云散。
不仅如此,竟是还特意寻了穆夫子去商讨春运会的具体事宜,看得一众夫子都有些牙倒。
背后更是没少吐槽,一会儿说“世风日下”一会儿感慨“县学,已然不是纯粹的学习之地”了。
他们哪里知道,同为读书人的孙夫子,甚至都没能多说两句话,就被一个接一个消息砸晕了——
“穆先生,原名穆乾,对,就是上京的那位穆先生。”
“你自己知道即可,穆先生十分低调,并不想让人知晓,你也知晓,当年朝中的斗争有多凶,先生如今能活着,已是不易。”
“什么?挖人?挖谁?”
“村塾先生?丹平村?周颉他们的先生?”
“嗯?我没跟你说么?学堂里的十几名周姓少年,也是穆先生教的,不然你以为一个普通的村塾先生,能在短短时间内让一个刚启蒙的学子考进县试前二十?”
“还有事么?无事的话,便去忙着罢,吾现下十分繁忙。”
“哦?贤弟要替我分担些许?那自是再好……穆先生?在文渊阁呢,说是……哎哎哎——贤弟你往哪儿去啊?不是说要帮为兄分担些许吗?”
……
当天,穆浅染获得了一个崭新的小迷弟,看着对方一口一个虔诚的穆先生,她就有些无奈,也猜到了是洛七杉那边给透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