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小爷还以为,我这不男不女的性子估计一辈子打光棍,以后和尚庙又多一个修道的阳大师,”阳洛天盘腿,慢悠悠左晃右晃自己的身体,模样认真地让乔英宰感到陌生不安。
“我这人历来敢拼敢做,活了这么久也没几个人能让小爷受挫。偏生到了小白脸那里,我就和贴了诅咒符似的栽跟头,那人又神秘又冷漠、腹黑地让人牙痒痒、随便一个挑眉都能让人浑身冒火。可相处下来,发现这人除了人品有问题,其他地方都出色地要命,你无意识地就会被他给吸引,小爷一个不小心就栽跟头了……”
仿佛打开了话匣子,阳洛天一谈起来就没完没了,把最近的事儿倒豆子似统统倒了出来。
眉飞色舞,喜气洋洋。她历来不会掩藏自己的情绪,纯粹又直白。
乔英宰静静听着,看她神采飞扬眉眼如画,黑宝石的眼珠子星光灿烂般动人,乔英宰的心慢慢沉入无尽的深渊里,陌生的阻塞搁在心头,拧得每一股子的血液都难掩痛楚。
阿天孤身一人在圣华,不喜欢贵族们的生活圈子,除了自己没有任何深交朋友,自己有那个责任担当她的肩膀去依靠、担当她的对象去接受倾诉。
她这样一个特别的人儿,像黑夜里灼灼灿烂的珍珠,光辉瞩目,本就值得众人追寻仰望甚至倾慕。曾经还以为她是天上自由自在的青鸟,卓越优秀,没有人能够触及到她崇尚自由的羽翼。还以为随着时间推移,或许自己就能走进她的心……
的确走进了,乔英宰心头苦涩,她把自己当独一无二的哥们,属于情人的那一块心,竟然留给了神一样的列衡宇。
也只有神,才抓得住青鸟的心。让她无意识像个小女生一般,露出独属于女孩儿的青涩。
而列衡宇一旦认定的人或者事,注定了一生不弃。
阳洛天足足说了一个小时才关闭话匣子,灌了两口水润喉咙,一挑眉才发现乔英宰面色略带苍白。两只黑眼圈愈发浓烈,头顶上那一撮儿黄毛焉兮兮,衬托乔英宰愈发神色戚戚。
“哥们,你丫昨晚没睡好?”
乔英宰惯性扯出一抹笑容,故作一如既往的痞气,伸手挠挠阳洛天的脑袋:“废话,你丫无缘无故消失,我能不担心吗?以后再无缘无故失踪,看我不废了你两只腿~”
笑呵呵说出这话的时候,乔英宰也不知道自己是何种心思。
有些情愫还没有发芽,就被生生扼杀在泥土里,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阿天那样一个我行我素的果敢决绝之人,她不会在意什么世俗的男女之分,什么门当户对,她和列衡宇一样,认定便是一辈子。
阳洛天嘿嘿露出白牙,探出爪子使劲揪了揪乔英宰那一撮儿黄毛:“成,小爷以后再也不装忧郁、再也不玩不告而别的游戏,成了吧?”
再一瞅小乔凄凄惨惨的脸色,阳洛天24k钛合金眼分明探测到,此人仿佛受到了什么极大的打击,欲要掩饰不得,那种未知的情愫从他眉眼流泻而出。
“小乔……”阳洛天压低声音,你丫怎么了……
“阿天,我在想一个问题。”
“啥?”
“小宇子他以为你是男人,他喜欢的是……”乔英宰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果不其然,阳洛天脸色瞬间变化。
“哎哟我擦!”阳洛天猛然惊醒,拍拍脑袋恍然大悟,“对啊,我忘了!小白脸一直以为我是男的,那他究竟喜欢男的还是女的啊?”
当年师父教了她近乎完美的伪装术,世人眼中的阳洛天是俊美异常、风流倜傥的少年郎,而不是偶尔被痛经折腾的小姑娘。
那么问题来了……
究竟列衡宇喜欢的是喜欢。前。凸。后。翘。的女人,还是带把儿的男人?!
阳洛天正纠结着,房门敲了敲,老乔低沉嗓音响在门外:“少爷,列少来了,说要接走阳、阳小哥。”
老乔苍老的声音饱含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