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正海一本正经的问,“老白头,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吧!我一定会竭尽所能给你办!”
白常喜刚要开口说话……
鲁老将军目光一扫,看到西屋门口的一双鞋……那鞋款式时髦,一看就是年轻女人穿的。
他立刻有些明白了,冲着白长喜摆了摆手,叫停了他,“你的事儿先别说了!咱们有的是时间,以后有空再聊!这屋里……”
扭头望着王春兰,“这屋……是白天儿的屋子吧?怎么的?她人在这儿呢?”
白天儿在屋里听到了……知道这是躲不过去了,轻快地站起身,一挑门帘儿,“鲁老将军,您大驾光临,我没有准备,不知道该跟您说什么,所以就没露面!请您别见怪啊!”
鲁正海压低了声音温柔的说,“不见怪!你的心情,我理解!还有,咱们都是自家人,你别您您的叫,我听着不舒服!”
白天儿淡淡的一笑,将身子让到了一边,“那好,你请屋里坐,喝杯茶吧!”
这就悄无声息的改成“你”了!
王春兰立刻随声符合,“对!对!屋里坐!瞅瞅咱家老白,一点没有眼力价,你这么大的领导光临寒舍,他站在门口就跟你……得吧得吧地说个没完!好像就他说话水平高!”
她平时和丈夫没里没外的惯了,也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就是完全正常的聊天儿。
这些话要是放在平时,也没有什么不合适。
可心境决定话里的含义……
白常喜此刻正想在鲁正海面前树立一个“高大”的形象,冷不丁儿的被女人抢白了几句,当然心里不高兴,立刻瞪起了眼睛,“王春兰,你一天胡说八道什么?简直就是个败家娘们,一天不打你三回,你都等不到天黑!一边儿去!赶紧沏茶去,别哪儿哪儿都有你!”
王春兰也不生气,挺着大肚子,一扭屁股走了。
三个人进了西屋,白家父女俩都没有客意讨好鲁将军的想法……只是随遇而安地向炕沿上一比,“坐吧!”
鲁正海却没坐,四处看了看,心里有点儿难受,“小天儿,你就是在这里长大的?这就是你一直的屋子!”
白天儿淡淡的答,“对啊!我家这条件就不错了!在咱们村可是数得着的!我在这里过了18年,和南夜也是在这里结婚的!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鲁老将军痛心的点了点头,一迭声地重复着,“我没说不好,我没说不好!”
顺势在炕沿边坐下了,一只胳膊搭在炕桌,眼皮耷拉着看向地面……冷眼看上去,倒是略显老态了。
白天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也静静地坐在了一边。
几个人沉默了一会儿,鲁正海才先开了口,“天儿,我以为你还在海城呢!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想你爹了?或者……是有什么事情吗?”
白常喜冷不丁地接过了话茬,“哎,鲁老,我问你个问题!你喜欢孩子吗?你到海城之后,有没有看见过白天儿的双胞胎,也就是你的重孙子和重孙女呢?那俩孩子长得才漂亮呢!聊天也有意思!现在他们就是我的心尖肉!只要我一有空儿,就和他们俩通电话!”
他故意说得眉飞色舞的,“那俩孩子的小名儿是我取的!一个叫蓝天,一个叫白云,咋样?有水平吧?”
鲁正海苦笑了一声,“我哪有那个福分见重孙儿啊?孙女都不认我呢!现在说那些太早了!”
挺了挺腰,“老白头,让我说实话吗?蓝天和白云这两个名字,真是有点……糟蹋我重孙儿!太土气!”
白常喜也不强辩,骄傲地扬了扬头,“你说土气没有用!咱家天儿觉得好!哎,我气死你,我气死你!”
他说话不是没有深浅的人,之所以会如此调侃……也是因为对鲁正海的性格有所了解,惦记着把两个人的关系拉近一些,好张口求他以后的事。
鲁正海大概也想和白算盘多亲近,听了他的话,不但没怒,反而摇着头笑,“我不生气,我就不生气!你给我重孙儿取了小名儿,不见得他们就爱你!我这个太爷爷虽然出现的晚,不过,却一定是压轴戏!更为精彩绝伦!”
白常喜撇了撇嘴,“行了,你快别吹了,你要是想和我争宠,切!不是我说……那你可是碰到对手了!”
一转身,“你等着,我回东屋给你拿几张照片去!”
“好!快拿过来,让我也好好看看!”
白常喜一挑门帘儿出去了,不大一会儿,握着几张照片显显摆摆又回来了。
往鲁正海身边一靠,“哎,你好好瞧瞧,这就是我的大孙子!长得像他爸!”
鲁老将军眯着眼睛,把相片拿远了些,嘴里轻声的抱怨,“真可惜,我没戴老花镜啊,只能看个大概!”
“我有!花镜我有!”
白常喜向着女儿一努嘴儿,“天儿,去东屋把我的老花镜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