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夜,你回去悠着点儿!伤刚好,别太拼了!”
也只能这么劝了……虽然心里知道:劝了也是白劝。
南夜拉着她的手,“别担心,我心里清楚,别的事儿都难不倒我!就是想你……没法儿解决!”
白天儿使劲拧了他的胳膊一把,“尽说没用的!”
男人一缩脖子笑了,“不过好在我们离得也不远,大队的训练在咱们军区的后院儿,也许我还有机会远远看看你?”
她压低了声音,靠着南夜的肩膀,“嗯!等你都安顿妥了,我再过去打听一下,看你们都什么时候出操,我……我悄悄的站在一边……呃……”
南夜揽着她,“那怎么能一样呢?只看你一眼,倒越发勾得我心痒!不过我想好了,咱们这次的培训成员里有几个军校的名额,我争取拿一个,上了军校,我周末就可以请假回家了!再熬两年,等我能飞了,部队上一分房子,你就从我爸那里搬出来,就咱们俩个单过,热热乎乎的,我也能天天回家,你再生个孩子!想想都觉得美!”
可不是嘛!
想想都觉得美!
可那还要等两年呢!
中间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又有谁知道呢?
**
初六一大早……
秦家三口和七八个缝纫工陆陆续续的到了位。
新店开张……
南夜被扣在医院做检查,脱不开身,白天儿一个人里里外外的忙活。
早上九点,在院门口放了一挂鞭,喜喜庆庆的把牌匾也挂出去了:丹尼服装厂!
丹尼?
这个名字仿佛已经是好遥远了!
街道特地派了几个“红胳膊箍”的老太太,郑重其事的帮着张罗着,跟在白天儿的身后,什么都啰嗦了个遍,就连防火和卫生宣传都做了个十足。
谭明和周飞第一个来了,场面上的事儿不落,给店里送了个大花篮……也算是給新店添了点儿热闹的气氛。
白天儿把二人拉到了一边,“谭厂子,我有个新点子,咱们合作赚一笔?”
“咱们?”谭明挑着眉头,“我怎么总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呢?你又要捣什么鬼?”
白天儿正色道,“谭厂子,咱们说话也不必掖着藏着的,做生意是互惠互利,我不拿你的工资,不是你的员工,怎么可能不赚钱白给你出点子?相反的,你也一样,如果我不能给你带来利润,你凭什么要搭理我一个一文不名的小厂?所以,你以后也别说我捣什么鬼,正确的说法是:双赢!”
周飞笑,“这个小白天儿真是厉害,就连口头上也是从不吃亏!”
谭明有些不好意思了,三十多岁的大厂长,从来都是说上句的,被一个十八岁的小丫头数落的哑口无言,“行了!刚才是我开玩笑呢,你说吧,到底有什么主意?”
人家都低头了,白天儿也就不提了,“你注意了吗?马上就要开春了,风沙大,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咱们来一个短平快?”
短平快?
周飞接过了话头,“就是快钱呗?没有什么大的技术含量,生产一批高利润的东西就撤?这个我也懂!就是没搞明白,赚这个钱,和‘春天风沙大’到底有什么关系?”
白天儿笑了……
八十年代最流行的东西……莫过于一条红纱巾了!
简单!
时尚!
色彩艳丽!
红色中镶着几条金线!
风沙大的春天既可以蒙在脸上挡沙尘,风和丽日的时候又可以系在颈间点缀……要知道那是一个除了黑灰就是蓝绿的年代,突然间开放了,靓丽的色彩是多少爱美的女孩子们的追求?
八零年,哪儿个女人没有一条红色的围巾梦?
连最红的电影明星,百花金鸡奖的影后,在杂志的封面上也都留有那一抹嫣红的倩影。
“你们纺织厂可以出一些红色的纱,最好里面穿插着金线或者银线,要快,务必赶在开春之前,然后你们把这批纱承包给我,在我的厂子里负责加工,你也知道的,做一条纱巾对我而言,远比一件衣服轻巧的多!我给你算个账:一条质量好的纱巾可以卖到五到六块钱,如果纱纹稀薄,是可以省了你的许多成本,可是卖的价格也会低,三四块钱左右吧?再加上我每条收你一毛五的加工费,保守估计这么大的城市,再加上周边的县城农村,第一批一万条是不成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