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珍假装很感动,“股票呢,是要讲究内幕的,否则一般的买卖,也不可能会有大的利润……内幕消息呢就要靠人脉广,可巧我有个朋友,在香港是个亿万富翁,最近有一笔大买卖,他打算收购一个空壳公司……什么是收购空壳公司呢?也就是说……以最少的钱,买一个不盈利甚至亏本的上市公司,然后再宣布他的公司入股,股民对他有信心,股价瞬间就能翻几倍,这可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呀!”
“啊?还有这好事儿啊?一本万利?”
“可不是!我估计……一个月之内就能翻一倍!”
李胜利的哈喇子都快流到脚面子上了!
他虽然没有本金,可是他愿意去骗钱……裴梦菡和她婆婆那儿,就是他银行的保险箱!
想到这儿,立刻说,“那你能把股票的名字告诉我吗?我也打算买一点!”
“告诉你也行啊,可你千万别出去乱说!公司名字叫森河,你可以去看一看,现在的股价是2块6毛3,我保守的估计,等到收购成功,最低也可以涨到八块!”
李胜利迅速的在脑子里算了一下……虽然他小学都没毕业,也知道8减2大约等于6,这一股就能挣六块,五万块能买二万股,那就是能赚十二万呢!
他爹是当会计的,有时候回家说……县里给村里拨了10万块钱,钱只从他爹的手里过一遍,李斗金都要显显摆摆的好几天!
现在他自己切切实实的听到了十二万,这么一大笔巨款离自己这么近,他怎么能不动心?
刻意的又问了一遍,“真的啊,真的这么好赚吗?”
李珍不屑的从鼻子里哼,“当然了!你爱信不信,反正我是告诉你了!”
停了一停,脸上故作出关心的样子,“胜利啊,我可得提醒你!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父子亲兄弟都要明算账,更何况你和唐家的那些人非亲非故,你把这个内部消息给人家了,她们倒是赚了钱,你又能得到什么呢?弄不好……就是一分没有的白忙活!唉,我看了都心疼!”
站起了身,边往大门外走,边体贴的回头说,“还得提醒你一句啊,股市有风险,投资要慎重,听见没?用别人的钱做生意可以,赔了,赚了,你拍拍手就可以走人,你自己可少拿点儿本金啊!”
李珍故意这么说……是为了最大限度的取得李胜利的信任,实际上她心里最明白:即便真是让李胜利拿钱出来,最多也不过三五百!
李胜利送走了李珍,立刻就动起了歪脑筋,心里盘算出了一个计划,又恶补了几句股市上的术语,一看时间已经不早了,这才奔着医院而去!
到了病房门口,故作绅士的一敲门……
开门的是杨玉梅。
她一见是个男人,语气有些不善,“你哪位?你找谁?”
“哦,我姓李,听说小裴同志病了,过来看一看!她现在身体还好吧?”边说着话,边举起了手里的一网兜苹果,“喏,我是探病的!”
裴梦菡在病房里听到了动静,立刻扯着嗓音喊,“是李胜利同志吧?快请进!”
还特意把同志两个字喊得特别重……表示两个人之间的清白关系!
又望着胡疑的杨玉梅,“杨阿姨,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位股票专家,早上你回家之后,我给他打了个电话,把人家从百忙之中请过来,是因为我觉得……投资的事还是越快越好,早赚钱,可以早买房子嘛!”
杨玉梅瞪了她一眼,“小裴,你这也太心急了,我不是说过让我再考虑一下嘛!”
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李胜利……见他穿着一身昂贵的西服,脚下踩得铮亮的皮鞋,虽然衣着光鲜,可是神态间却有些猥琐!
这也没办法,改革开放的初期嘛,有好些个体户就是这样,都是最底层的暴发户,越是这样的人,手里越有些钱,倒也不能小瞧了。
李胜利故意拔着腰板儿,清了清嗓子,微微一笑……立刻就露出了嘴里的四个大金牙。
杨玉梅恶心的连忙低下了头……心里暗自琢磨:这个人长得这么粗鄙龌龊,怎么会和裴梦菡有事儿呢?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反倒有些放了心,神态间依旧高傲,向着一边的凳子抬了抬下巴,“嗯,那就坐吧!”
李胜利一看她的表情,心里就犯个隔应,暗忖:妈的,死老太太!瞧不起小爷?等着吧!非要把你的钱都骗光了!
心里骂的欢,脸上却挂着笑,“你是杨阿姨吧?今早上小裴给我打电话,委委屈屈的哭了,求着我说……实在是没活路了,要买房子搬出去,急需一大笔钱!我呢,和小裴同志在农村的时候就是比较不错的革命战友,我的心肠最热最软,见不得别人有困难!本来想借她点儿钱买房子的,可我自己的几十万,都压在香港的股票里了,一时之间……也不太方便!”
说这话的时候,李胜利气定神闲……
几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