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也是陈玄霆要把三十万交给和联胜财务公司的时间。
依然是那家飞梦爵士酒吧。
这一次陈玄霆和雷耀扬跟着大四喜一起来见和联胜的湾仔坐馆赖德聪。
阎王好贱小鬼难缠。
由于这次要见的是赖德聪本人,大四喜并未像上一次那样全副武装,带着三四个彪悍小弟。排场很简单,就他一人,还有陈玄霆两人,三人组成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团队,乘坐出租车而来。
他们前脚落地,紧随其后的便是两辆轿车,分别是博兰基尼和法拉利,一个黄得似烟,一个红得似火。看见两辆车到达,几个浑身彪悍气息的马仔急忙上前打点开门。从博兰基尼上下来的却是上一次与大四喜见过面的流氓混混“潇洒哥”,而从红色法拉利上下来的则是一个身材瘦高,狼顾鹰视三十来岁左右的男子,西装笔挺,穿着双意大利定制尖头皮鞋,举止酷劲,很有影视中黑社会大佬的风范。
“哎呦,四喜哥,您老来的挺早啊,以前请你喝茶马杀鸡也没这么积极!”那鹰隼般的瘦高男子高耸的颧骨上挤出一丝虚伪的笑意。
“和你赖德聪见面,当然要早到了,免得人家说我倚老卖老!”大四喜似乎很不喜欢这个阴沉的家伙,口气并不太友善。
“哈哈哈,你坐牢那么久,我没去看你,想不到出来脾气还么冲,真是江山易改本姓难移啊!”赖德聪摇着头说道。
“我脾气冲不冲,那要看对什么人了!”大四喜白了对方一眼。
“啧啧,看起来我属于四喜哥你不喜欢的一类人啊,真是悲哀!我一直把你当做偶像对待的,时常吩咐身边的小弟,只要看见出牢的四喜哥就要立正站好,然后敬个礼,说一声‘阿sir早’----免得四喜哥猛地出来不习惯这里的生活!”这番话讥讽的味道很重,就算大四喜脾气再好,也忍受不住这种调侃。
“赖德聪,你不要再胡说八道!”
“消消火嘛,呵呵。四喜哥,刚才见你们好像是做的士来的,怎么会这样呢?难道没车,跑得远了火气变大了?需不需要我掏钱送你一辆车啊?我没什么大钱,不过几辆车的钱还是出得起的。唉,也不知道是谁说我的小弟没出息,幸好我这个人记姓不好,要不然我一定抽他,四喜哥,你说是不是?”
大四喜出乎他意料的没有再动怒,赖德聪压下疑惑,顺着大四喜的眼神这才发现他身后的陈玄霆和雷耀扬,一个面容淡定,眼神悠长,似水男人并不多见,难得是这样的男人还有如此不卑不亢的风度;再看另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怒容,似乎是一头不对劲儿就要冲出来吃人的老虎!
身边有这样的人跟随,就算是坐大巴来也很给大佬长面子,内心有点不舒服的赖德聪眯着眼睛走入酒吧,多瞟了陈玄霆几眼,不知道这个传闻阴险狡诈如豺狼的败类又有什么龌龊的险恶想法。
临窗的位置,赖德聪和大四喜两个大佬率先坐下,陈玄霆和雷耀扬两人都站在大四喜背后。浑身流氓气息弥漫的潇洒挑了张椅子在两个大佬侧目坐下,嘴里依旧咀嚼着口香糖。赖德聪并没有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身边这个被大四喜骂得一文不值的马仔是和联胜这一辈年轻人中出了名的狠种,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这**仔,看着心烦,可用起来却很顺手。
“四喜哥,不用说这个年轻人就是让您老人家出头讲情的陈玄霆吧?三十万不算多也不算少,难得你出马,看起来你很给他面子呵!”以为完全掌握主动权的赖德聪不急着跟大四喜摊牌,他现在对那个平静如水的男人很有兴趣,是什么魅力能让董公子身边的苏若尘发虎威要整治他,看起来是有些与众不同。
“你眼光不错,他就是陈玄霆!”大四喜说道,“也是我手下的兄弟,换句话来说,也是就是我大四喜的兄弟!出了事儿,我当然要扛着!”
“啧啧!四喜哥可真是仗义啊!一句话就把所有的事儿扛起来了!”赖德聪瞅着正在扣鼻屎的潇洒,“你这家伙也跟着学学,什么叫做以德服人,这就是!娘的,只知道一天到晚干女人!”
潇洒将扣出的鼻屎在指尖弹了弹,斜着眼笑道:“不过是一个死瘸子的儿子,反倒着四喜哥你这么卖力吗?!不知道还以为你和那个死瘸子是拜把子兄弟呢!”
“潇洒,你说话可要当心点,得罪我不要紧,我是你前辈,不跟你计较,可是阿霆却是个大孝子,谁辱骂了他老豆,有时候会忍不住出手,并且一出手就不知道轻重……”
大四喜笑道,说完这句意味深长的话,转头瞥了眼一直面无表情的陈玄霆,这位其实脾气一直算不上好的大四喜眼中有着狂躁的暴戾。
陈玄霆是个聪明人,恰好还是个知道在什么场合该做什么事情的心机深沉者。
他上前两步,面向还旁若无人一脸跋扈自负的潇洒,毫无征兆地闪电踹出一脚,直接命中那厮的膝盖,因为力道很大,被踹中的潇洒连人带椅子横飞了出去,摔出去老远的潇洒本来就是个喜欢对别人下狠手的恶人,受了这种鸟气自然不甘心,强忍住疼痛站起来就要跟陈玄霆玩狠的,根本没料到踹了他一脚的陈玄霆完全就没算数的打算,很自然而然地艹起餐桌上一瓶没打开的红酒,潇洒刚起身,就被酒瓶哐当一下砸中额头,再次倒地,鲜血满脸。
动作一气呵成。
谁也想不到陈玄霆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制对方于死地!
旁边来一直都自认很了解陈玄霆的雷耀扬也傻了眼。
这还是阿霆么?!打架真够狠的!
谁能想到,原本在打架方面很废柴的陈玄霆,蹲了三年牢,唯一学会的事情就是,在打架时要么不打,要打就往死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