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你其实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儿吧?”
晓楠盯着陈妈,目光如炬。
陈妈的脸上闪过几许慌乱。
晓楠忙拉过陈妈的手,安抚她道,“陈妈,你别慌,其实……其实关于易宣的病,我已经知道了。”
晓楠故意说的是‘病’。
因为,她知道,景易宣不会希望别人把他说成‘瘾君子’,更不愿被人见到他犯毒瘾的样子……
晓楠永远忘不掉,那天夜里他扣住她的肩膀告诉她,他是一位瘾君子时的表情……
愧疚?痛苦?自责……
太多太多的情绪,纠缠在他的眉心间,让晓楠如今想来,心口还拧着痛。
呼吸,有些压抑。
“陈妈,你能告诉我,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晓楠的声音,有些哽咽,雾气染在水眸里,通红一片。
“我……”
陈妈有些为难,然而看着晓楠这份发自肺腑的关心,她又实在不好意思欺瞒。
晓楠吸了口气,“陈妈,我知道,这事儿一定不可能是易宣自愿的!我了解他的为人,他那样一个有梦想有追求的男人,是决计不可能自己吸-毒的!对不对?”
他一定是被人迫害的吧?
可是,谁会这么对他呢?
又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呢?
这么些年来,这个男人身上到底又背负了多少的痛楚呢?
她都想了解,都想知道!
即使,没办法替他讨回公道,但至少这份痛恨,还有她在陪着他,但至少以后的痛苦,她也会陪着他……
“唉……”
陈妈叹了口气,招呼着晓楠坐下来,“这事儿说起来话就长了。”
“陈妈,你说,我听着。”
晓楠也扶了陈妈坐下。
陈妈的手指一直不停地揉着手中的那块抹布,沧桑的目光看着晓楠,眼底有淡淡的薄雾笼起,半响,才缓缓道,“我照顾先生已经有整整四年的时间了,当时我来的时候,先生才刚结婚,还没搬出来住,那时候还是跟老爷、夫人和曲家小姐住在一起的。可是,那时候先生跟曲小姐的关系不算太好,结婚好长时间了,先生也从来不碰曲小姐,后来老夫人知道了,发了一顿很大的脾气,但先生依旧无动于衷,再后来老夫人急着抱孙子,就一次一次的给先生下催情药,唉……”
说到这里,陈妈顿了顿,叹了口气,眼波里有淡淡的忧伤掠起。
“说起来啊,这老夫人对咱们先生可真够狠的!但先生也特别犟,哪怕是大冬天里,吃了药也宁愿把自己泡在冰水里,一泡就是大半天的,就是不肯跟曲家小姐有什么。”
陈妈说着抹了一把老泪,声音哽咽了些分,“你都不知道,先生就因为这种事儿病过多少回,好几次都引发了炎症……”
晓楠听得心里一抽一抽的,小手下意识的篡紧,而手心里早已是一层薄薄的细汗。
脑子里流窜的全是易宣为了控制药物而把自己泡在冰水中的情景,她光想想,都觉寒冷难耐,就更别说还有药物的折磨了。
那种药她不是没吃过,一发作起来,单靠冷水,真的难以控制……
那种千万只虫蚁同时啃咬着脚心的感觉,大概也不过如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