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涨潮了,很多礁石都被海水淹没了。老阎坐在洞口抽着烟斗,看着海面若有所思,突然他大叫一声,不好,丢下烟斗朝下面跑去。
我和许军也跟着下去。
礁石上的救生艇和救生筏没了,被海水冲走了。沿着岸边一路找去,也不见踪影。
回来后,许军说起救生艇没了,大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都很沮丧。
夜里值班,我和保振又去下面找,只找到救生筏的两块木板,显然,在海浪巨大的冲力,把救生筏撞向岩壁,全碎掉了。
夜里大海安静了很多。
浪花轻轻扑打着礁石,海风习习,大多数人都睡不着觉,有的是因为恐惧,有的是习惯在渔船上晃悠着入睡,而在岸上却难以安眠。
海鬣蜥也毫无睡意,凝视着夜空中的一轮弯月,雅克头枕着洞壁,一只脚搁在海鬣蜥的长尾巴上。
我和王保振坐在洞口边上,我抱着长枪,闭着眼睛,抚摸着冰冷的长枪,涛声依旧,恍若自己还在部队,在哨所里站岗。
王保振踢了我一脚,“睡着了?”
“没有。”我睁开眼睛,看到他用刀在石壁上刻字。“你在刻什么?”
“第一天在岛上过夜,我做个记号。”王保振说。
夏小蕊低声哭泣着,她和白天判若两人,或许是看到海边女尸后受到了惊吓。
霍思琪搂着夏小蕊的肩膀,“姐姐给你唱一首歌听。”
夏小蕊点了点头。
霍思琪轻轻地唱道:
Oceansapartdayafterday(海隔一方,日复一日)
AndIslowlygoinsane(我开始恍惚)
Ihearyourvoiceontheline(你的声音在线可闻)
Butitdoesntstopthepain(但哪能消解心中愁闷)
IfIseeyounexttonever(倘若此生不能相见)
Howcanwesayforever(何能誓说海枯石烂)
Whereveryougo(任凭天涯海角)
Whateveryoudo(任凭天马行空)
Iwillberightherewaitingforyou(此生为你守候)
Whateverittakes(莫道付出天大代价)
Orhowmyheartbreaks(莫道我心破碎)
Iwillberightherewaitingforyou(为你此地守候)
Itookforgrantedallthetimes(我曾一直笃信)
ThatIthoughwouldlastsomehow(你我能共度良宵)
IhearthelaughterItastethetears(我内心窃喜)
ButIcantgetnearyounow(我孤芳自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