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冷笑起来,看向誉西的眼神又鄙夷几分,“姜誉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裴纪廷的那些恩怨,离开南城,也是你心里想的吧?”
正是因为和裴纪廷的恩怨,她才想走的时候把那笔违约金付上,她不想……再增加无谓的牵扯。
没有那两百万的债务,她和煦煦至少可以过上稍微正常的生活。
满脸微烫,没有与沈夫人直视,但却仍坚定的道,“两百万,我就离开。沈夫人,我和裴先生有瓜葛想离开南城是我的事情,和您想让我离开南城是两码事。这两百万,我不会主动踏进南城一步。”
“你,根本不值两百万。”
誉西垂头,并不反驳,也不回话。
沈夫人唇角的笑由寒凉转为淡漠,一瞬不瞬的盯着誉西那张没有多好看的脸,有那么一个瞬间,竟然有一丝理解儿子对这个女人的迷恋,“但是,我可以给你这两百万。”
“和沈家比起来,这两百万又算的了什么?拿着你的钱,今晚我就安排你离开南城——”
“……”
暴雨倾城。
连夜把煦煦从育儿院接了回来,誉西回到自己租住的地方,在楼下的取款点,把两百万汇到了秦经理的账户。
当夜,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小区门口将她和煦煦接起,很快驶离,隐秘在大雨倾城的夜色中。
……
半个月后,安城。
晚上七点,正是繁华的安城交通最拥堵的时刻,高峰期的班车里全是工作了一天的疲惫上班族,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家休息。
誉西穿着一身从路边小店淘来的廉价衬衫和牛仔裤,长发松松的扎在耳侧,站在拥挤地铁的角落里,准备开始她每天的第二份兼职。
沈夫人只负责把她带到安城,并不负责她的生活,所以来到安城找到新学校安顿好煦煦之后,她便每天起早贪黑的找工作,但是因为有坐监狱的前科案底,她能找到的工作,都是最低级下等的。
早上六点到十点,她在早集的一家水产店里清理海鲜,一个月的工资可以交上她在安城的房租,而晚上到第二天五点,她在一家地下赌场做服务生,可以赚得煦煦的学费。
虽然辛苦一些,但是想到可以靠自己的双手,维持她和煦煦的生活,她便感觉到了一丝丝满足感。
下了地铁,又拐了好几个小道到了工作的赌场,誉西匆匆忙忙的到换衣间换下工作服,已经有之前的同事截住她,“喂,十六号,你去地下一包房,我替你去二楼包房。”
在这个赌场做服务生,脸上需要戴着面具,并且同事之间感情冷漠,誉西顶替了这里之前离职的员工,成了这里的十六号,同事便只叫她十六号。
戴面具和叫号码都省去她很多麻烦,所以誉西很少与她们争辩,点头应了一声,便拿着面具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