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相思倒吸气。
战廷深拿着衬衣,抱了聂相思一会儿,才低头吻了吻她冰凉的耳朵,“我待会儿要去公司一趟。自己在家有问题么?”
聂相思挂在他脖子上,不出声。
战廷深默了几秒,侧脸贴着她的发丝,“吓到了?”
聂相思闭上眼,睫毛都在抖。
她确实有吓到,但惊吓之后,便是浓烈黏稠的心疼袭裹上她的心扉。
战廷深偏首,轻柔咬含住她的耳朵,低醇的嗓音徐徐拂进聂相思的耳廓,“现在想想,我每晚抱着这么个东西才能入睡,真的……很恼火。”
如果不是聂相思,那势必就是别的什么不想干的人,或者就是当年绑架聂相思那伙人中的其中一个。
战廷深现在踅摸过味来,才觉心塞得不行。
于是,咬着聂相思薄薄耳朵的利齿便下得更重了些。
聂相思轻轻发抖,但没躲避,瓮瓮的声音从战廷深胸膛飘出,“你怎么,放到家里?”
而且就放在他的床头。
战廷深垂着睫毛,“这样,我就可以自我安慰,你还在我身边,从未离开过。”
聂相思双眼顷刻间润透了,“你不是很精明么?已经离开的人,就是离开了。”
“呵。”战廷深反是笑了声,“你这不是回来了么?”
聂相思心脏疼得厉害,“你不怕么?”
“我为什么要怕?”
战廷深说着,轻卷着嘴角,竟似个孩子般在聂相思耳边悄声说,“我巴不得哪次我进屋,你就坐在我床头看着我。”
聂相思一个激灵。
因为那骨灰盒里的根本不是她好么?
战廷深还是压着声音,“都说鬼魂怕见光,所以我把家里都封死了,一点光都见不着。”
聂相思又怕又心疼,紧紧勾着战廷深的脖子,脸都不敢从他宽阔的胸膛探出来,“亏你敢说。你堂堂战氏集团的总裁,竟然相信鬼神一说。”
战廷深笑了两声,“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信一信。”
聂相思咬住下嘴唇,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
战廷深拍拍她的背,“好了,我要换衣服了。”
聂相思不肯下来,就挂在他身上。
战廷深薄唇扬高,无奈又好笑的盯着她,“真怕了?”
“……嗯。”聂相思吸吸鼻子。
战廷深哑然失笑,大手揉她的小脑袋,真是对这个小丫头片子,心疼到骨子里去了。
没办法。
战廷深之后又与聂相思断断续续说了些别的,勉强将她的注意力从那只骨灰盒转移开,才成功将她从他身上给放了下来。
聂相思杵站着,看他慢条斯理的脱掉身上那件黑色衬衣,大眼百无聊赖的看衣帽间。
毫无悬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