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掰开他的手,一板一眼道:“我就在门外守着主子。”
话说到这里,他终于明白是哪里不对劲了,就算是提前犒赏,也该留几个人候在门外。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人留守,万一主子有事吩咐,岂不是还要亲自下楼找人。
凭直觉,江肆几乎可以断定,唐二有问题。
同时也就意味着,主子的情况恐怕不容乐观。
思及此,他默默握住了刀柄。
唐二好似没看到他充满戒备的动作,脸上仍旧笑着:“江肆兄弟如此尽职,在下实在汗颜,那你快去吧。”
江肆点头,转身就走,握在刀柄上的手却不敢松开,整个人也紧绷起来,身后却没有任何动静。
江肆不由皱了皱眉,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他不自觉地回头看了眼唐二,就见唐二笑着站在原地,那张笑脸越来越大,最后甚至有了重影。
“砰!”江肆两眼睁大,直直地栽到在地。
而楼下大堂也陷入诡异的寂静,众护卫七倒八歪地或倒在地上,或趴在桌上。
唐二扫了眼楼下,走到江肆身边,抬脚把人踢出半米远。
“不知死活,什么银子都敢拿。”
他冷笑一声,盯着秦小姐和辛愿所在的雅间片刻,站在门外闭目养神起来。
若是不知内情的人看到,还以为他有多尽忠职守呢。
对面的房间里,郭小伍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坐到了地上,不敢发出一点响动。
老天爷,她都看到了什么,长公主的护卫好像起内讧了。
辛愿和长公主不会有危险吧,她心里担忧,又什么也不敢做,只能透过狭小的门缝盯着守在外面的唐二,提心吊胆地观望下去。
而被她念叨的辛愿此时确实很危险。
因为秦小姐见开门无望,竟从枕下拿出一把匕首,直接割破了自己的手。
鲜血如注,剧痛传来,堪堪让她保持住了理智。
辛愿看得心惊胆战,一时间,头脑竟清醒了许多。
可这份清醒维持的时间并不久,不一会儿,她便又觉得全身发烫,如坠火炉。
她不由自主地朝秦小姐走去,好似那坐在床边的人是荒漠中的甘泉一般,散发着致命的吸引。
秦小姐见辛愿朝自己走来,冷冷地执起匕首:“站住,不然我杀了你。”
她眼神凌厉,奈何手腕直发软,差点握不住匕首,就连声音也绵弱无力,听起来没有一丝威慑力,更像是情人间的耳语。
辛愿无知无觉地向前,朝着坐在床上的人压去,居高临下,呼吸相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