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步兵们闻声全部卧倒。
轻步兵身后是列阵整齐的剑士营,站成高低两排,两千张剑士短弓同时拉圆,北部联邦特有的白褐双色雪雕箭如草原上的飞蝗射出,熊人战士举起手中的重型盾刚要护住头脸,眼前趴下的步兵手中弯刀顺着熊战士腿甲撩进去,嗷、嗷的惨叫响成一片。
“冲――”骑士大队长亲自带一个中队斜向奔着狼人冲了过去。
骑士们下探身体,单手握骑士枪掏着地面刺出,狼人简陋的褐色小圆盾被撕开,单薄的狼人身体被串在骑士枪上,红褐色的鲜血滴滴嗒嗒染红了绿草地。
狼人的胆子最小,在历次战争中只善于打顺风仗,一旦战事不顺,最先动摇的肯定是他们。看着骑士部队掩杀上来,后面的狼人迟疑了瞬间,轰的炸开了,一批战士拼命向前扎入熊人战士中,另外一批则没命的向山上跑去。
骑士们象征性追了两步,随即掉转马头从背后向熊人士兵冲去。
两面夹击的战争没有任何悬念,大多数熊人战士没有来得及扭头就被刺枪穿透。
法诺斯三个军团长都没有想到,两个整编千人队一次性投入,己方还占着地利,但是,仅仅20分钟后,战场上再没有任何一个站立的法诺斯战士。
以很小的损失几乎全歼了敌人两个千人队,这样的战绩并不能促使战事发生根本转变。三个大队长都不是很满意,勋爵阁下用手抹去脸上的血,挥手派人收拾战场。
一个小队的轻步兵闻声出动――三个人一组,蛙形前进,看到一个敌人,根本不论死活,两把长戟死死钉在敌人的两个肩膀上,中间的士兵手持专用朔月手斧,走到敌人身边冲着喉咙狠狠一斧剁下,血浆透过甲缝噗噗地窜了出来。这样的手段下,除非长着两个脑袋,否则绝对没有任何幸免。
极短的时间里,1个熊人千人队和600多狼人士兵全部尸首两分。
眼睁睁看着下面的屠杀,两边的两个法诺斯军团长看得眼睛里都要喷火,乞没该脸色比墨汁还黑,命令直属半兽人千人队上来,把所有临阵脱逃的狼人战士就地处决,数百颗血淋淋的头颅骨碌碌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蒙顿的命令及时到了:“停止攻击,积极防御,困死敌人。”在占尽地利的情况下,如果还莽撞地突上去,那就不是大名鼎鼎的蒙顿阁下了。
看敌人没有再打下去的想法,帝国三位大队长安营救治伤兵。
当天夜里,三位幻兽骑士悄然升空,分别投向通云关战区、界林战区、帝都史坎布雷。
可惜,法诺斯军团早有准备,蒙顿特意安排了仅有的几位幻兽骑士日夜防守通云关方向,负责这个方向的帝国幻兽骑士被三位法诺斯幻兽骑士联手重创,摔落丘陵不知所踪。
第二天一早,北部联邦士兵出动3000轻步兵,向西面缺口狠狠地冲了数次,冒着两侧雨点落下的箭羽,在损失几半的情况下,刚刚扫清了正面的障碍,没有想到蒙顿带领预备军团赶到了,连续拼光了6个半兽人百人队和4个熊人百人队,硬生生把口子再次封上。
当夜,三位帝国大队长召集7位帝国中队长(已有两位中队长阵亡)和巴尔巴斯召开紧急会议,决定第三天夜里全力向东突围――虽然向西300里就是通云关,但法诺斯军团肯定投入重兵防守。东面反而应该空虚,向东最好进驻一个神圣教廷城镇,与教廷军队联系后,补给充足下再给予敌人重创。
第三天,法诺斯军团没有进攻,帝国军队还是做足了模样,向浪沧山谷地西侧连续突击了四次,下午三时后才休兵。
入夜,北部联邦士兵悄悄地集合,为了防止敌人哨兵发现异动,所有的营房帐篷全部留下。人衔枚马裹蹄,10000大军悄无声息的向东摸去……
北部联邦士兵刚刚走出军营不到500米,突然听到一阵阵天崩地裂的巨响……
大地悄然间颤抖起来。
远处突然出现了一条白线……
“水!大水!”巴尔巴斯最先喊了出来。
是大水,改道之后的浪沧江大水!
主谋正是法诺斯军队之花蒙顿军团长。连续三天和北部联邦军队打了五仗,蒙顿已经意识到,如果强攻,自己所率领的三个军团18000大军绝对没有一口吃下对手的把握,这还是已经利用山势控制住对方,如果是在对等条件下打一场正规战役,那么失败的十之八九是法诺斯军队。
在调阅了神圣教廷送来的浪沧山地区资料后,蒙顿脑子里灵光一闪,决定掘土把浪沧江现河道填堵,迫使浪沧江再次改回古道。
4000军人和神圣教廷支援而来的10000教兵忙碌了一天一夜,终于把山坡上数千年来沉积的土壤和树木清理掉。
浪沧江在艾米诺尔大陆上是水流最大的河流之一,洪水呼啸着席卷着古河道。所庆幸的是,发现北部联邦军人深夜准备突围后,迫使蒙顿军团长下令提前掘开河口,因此,浪沧江并没有完全改道,只是分流了一部分江水。
“快躲!”在整个冰封大路上只有哈米人王国有一条大河,大部分北部联邦的军人并不知道洪水的可怕,巴尔巴斯在西林岛住过小半年,狮子河夏天发大水的威力可是亲眼看到过。看着急速席卷而来一人多高的大水,巴尔巴斯和两个小佣兵团团员脸色全都变白,拼命喊着军人们向谷地一个略高出地面的巨石跑去――这里曾经是古浪沧江江心洲。
自古以来,水火无情。
呼啸而来的大水瞬间把近一半的帝国军人卷走――轻步兵大队长耶明亳男爵拖在后面指挥士兵们登上江心洲,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大队长阁下竟然在一声未发的情况下被洪水卷走。
天大亮,帝国军官清点后才发现,一万多帝国精锐战士仅剩下6000,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江心洲两侧距离南北两岸各200米左右,河水深1。2~1。5米左右,敌人没有主动攻击的权利,帝国军也根本腾挪不开,更要命的是,帝国军只剩下两天的粮食。人一天不吃东西还可以硬顶,战马一天不吃东西,第二天就根本无法打仗,把江心洲上所有能吃的草都割下来,也仅够战马吃一顿,此后怎么办?
除了火头军在忙碌,整个江心洲上死气沉沉。
仅仅一夜,齐烈罗格勋爵脸上粘满了土,眼白起红线,嘴唇始终仅仅咬着;沃德维其大队长眉毛秃了一块,脸色黑沉得似乎要落下雨水,嘴唇起了水泡,一言不发看着混浊的江水。两位大队长包括巴尔巴斯,在北部联邦服役的20多年中,还没有打过下风仗,更没有看到士气如此低落的时候。
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阵清脆的鹰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