舷窗下,两个气势相当的老男人对酒当歌相互背刺。
船舱不大,各人声音交汇,热闹得要嫌烦舱顶。
白彧拉着甜宝坐到另一边舷窗下,屏蔽嘈杂的能力已经炉火纯青,丝毫不受影响。
“借道的事你怎么看?”他问。
甜宝盘腿撑腮,淡道,“魏离不会借。”
“我当然知道他不会借,但是大越不能因为别国纷争陷入两难。”
“难什么。把水搅得更浑,待八国打完,也没精力及能力对付大越了。那时候的大越也不会是今日的大越。”
白彧学着少女盘腿撑腮,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近了几分,适合说悄悄话,“甜宝,你真坏。”
甜宝嘴角抽了下,抬眸,“我有你坏?笑得挺好看,坏水全藏肚子里。”
以为她不知道么?他问她话的时候,心里早有主意了。
白彧笑倒,桃花眼亮得像载了两捧星光。
甜宝托着腮,静静看他笑到几时,杏眸幽静漆亮,通透得似能看穿人心。
相互对视的时间有点长。Μ。
“……”白彧强自坐直,耳根子爬上一股烫意,他轻咳清了下嗓子,“诸国调兵的事情道听途说不知真假,等下个码头停靠,我去找望鹊楼暗点确认消息。若消息是真,到时候咱再细商——”
“你脸红什么?”对面,少女偏歪了脑袋,眼神带两分不解。
白彧,“……没红啊。”
“红了。”
“热的。”
“继续说正事。”
白彧又不乐意了,把俊脸怼到少女眼前,认真道,“甜宝,其实你可以多问我两次。”
甜宝皱眉,一巴掌把他脑袋扣到甲板,“反复无常。”
“……”少爷真他娘冤枉!
离了边城行半日,进入赤水河域,便是大越境内了。
入境后停靠第一个码头,白彧立刻上岸去接消息,白奎有些坐不住,最后还是跟了过去。
大越府城码头民生景象热闹,偌大码头人来人往,处处是堆叠如山的货物。
“儿子,暗点在哪儿?远不远?”屁颠屁颠跟在儿子身后,白奎赔着笑脸说话。
白彧扭头瞥他一眼,“不躲了?”
“躲?儿子,这真是天大的误会!爹怎么会躲你?这不第一回跟你们同行嘛,爹是太激动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认识你不是一年两年,你肚子里有几根花花肠子我都知道,还装?不承认是吧?好,我问你,去西陵做什么生意?”
白奎这可就不怕了,关于这件事他打了一路草稿,就等儿子再问的时候信口拈来,“瓷器生意!”
“对方是谁?”
“都安城孟员外孟远怀!”
“全部谈妥了?”
“妥妥的!”
“我娘没生你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