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日后会掀起什么乱子,便是这二人。
而甜宝,是唯一能镇住他们的人。
甜宝不在了,这天下,便也乱了。
如今的杀殿名气之大,所到之处皇亲国戚无不避而走之。
收回视线,苏安将冰儿拉起,“走吧,该回去了。”
“我们不跟白哥哥打招呼吗?放个信号弹白哥哥一定看得见。”
“他应该不想被人打扰。”
崖顶上二人离去,香炉里香支未熄,细细淡淡烟气缭绕升空,被风一吹即散。
那方立于船头的身影,往这边淡淡瞥了眼,唇角无谓般扬起一角。
外海浩渺,大船行于上,渺小如天地间一叶扁舟。
白彧单手拎酒坛,仰头将酒往嘴里倒,待酒喝完,整个人往后躺在甲板。
夜色降,耳畔充斥海浪声,旷远幽静。
船舱后方两名影卫静静看着,当中一人犹豫须臾,咬唇往船头走。
另一人忙拉住她,低声警告,“魅影,主上不喜人擅自靠近,别逾矩。”
“可主上已经喝醉了,海上夜间风冷,难道我们就这么看着他在甲板上睡一夜?绘影,皇上命我们跟随主上之前作何叮嘱你忘了?是让我们保护及照顾好主上!”魅影抿唇,看着醉卧甲板的男子,眼神微微闪烁。ωWW。
“这……”绘影词穷,虽仍觉不妥,还是松手退了回去,默许了。
魅影立刻快步上前想将男子扶起。
“下去。”男子躺在那里似醉未醉,淡淡两字冰冷强势。
“主上——”
一道袖风拂来,将魅影击退三步险翻身落海。
男子曲肘虚虚撑起上半身,侧过头来扬唇轻笑,妖冶魅惑得像夜下的海妖,说出的话却端是无情,“别让我说第二次。”
“属下知错。”魅影低头退下,眼里闪过失落。
守在后方的绘影见此,无声摇头。
客船于月夜下静静航于海面,漫无目的。
于远处看,海天融为一体,只有船上一点灯光,能教人分辨出那处有船。
矗立外海东南方的礁石群岛,岛边海域静静蛰伏无数渔船。
上百海寇隐身暗处蓄势待发,焦急又激动。
“怎么样,看得清吗?是谁的船?”
“管他是谁的船,总之敢这样在海上点灯航行的,绝对不是软脚虾!”
“那个叫甜宝的臭娘们呢?”
“头儿放心,她已经在那边礁石守了几天了!这回定叫她中计!”
“盯好了,等他们打个两败俱伤我们再出去抢东西,还有那边那个小渔村,回头一把火烧了!”
小岛另一边临海最高的礁石上,甜宝盘腿而坐,一手托腮,一手在膝上打节拍。
海边夜风呼啦啦的吹,垂在颊边的碎发被吹得硬邦邦的,落下时戳在脸上痒得让人心烦。
女子定定盯着远处那盏死不肯靠近的星火,眉毛越皱越紧,恼起来直接把那撮戳脸的发丝揪下来扔了。
烦躁间,礁石下方传出窸窸窣窣声。
紧接就有人声传来,一男一女。
“阿如,我喜欢你,你放心,我已经攒下一笔钱,等收货的行脚商再来,我把家里晒的鱼干卖了,立刻上你家提亲去!”
“阿汤哥,我、我也喜欢你,每次看见你,我的心就会砰砰砰直跳,脸也跟着发烫……你到时候可一定要来我家提亲,不然我娘就要把我嫁给隔壁的渔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