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拂晓收拾了一下心情,上了电梯。
在总裁办公室门外,杨拂晓看到了自己这一份几乎被改的面目全非的计划,顿时有点心疼,她花了一天去做的计划书,送上来竟然就这么被完全推翻了。
方树为杨拂晓开了办公室的门,“顾总在等你。”
顾青城坐在办公桌后面,看着杨拂晓慢腾腾地走过来,让她把计划书摊在桌上,说:“现在是要一份切实可行的计划,一份详细到包括各个项目所需要的费用,你这些空下来的预算金额费用是什么意思,要我帮你填么?还有这里,你做过市场调研了么?”
顾青城用签字笔在纸张上画下一个有一个圈,指着纸上的一个表格:“这个百分比的数据是怎么来的?我们是要基于客观条件来进行市场分配的,如果只是按照凭空臆想的话,那还需要这一份计划书做什么?”
杨拂晓低着头站在顾青城的办公桌前,一句话都没说。
顾青城抬眼看了她一眼,“听见了没?”
杨拂晓略带哽咽的声音从口中说出来:“听见了。”
“还有什么要说的?”
杨拂晓一只手拿着这份她花费了一整天,一直到凌晨的计划书,全都是她的心血,但是现在却被批驳的一无是处。
她仰起头,看向顾青城:“但是,你那天晚上说的是草稿,看一下是否可行……”
“是否可行的基准是什么?是数字,是基于事实。来,杨拂晓,我告诉你,”顾青城向后靠了一下,“在职场上,如果你的上司领导告诉你是草稿,那就是成稿,绝对不会有一个老板会愿意看到一份真正是草稿的东西,他们看到的只会是一份可以带来利润的东西,恨不得将这些计划书上的每一个字都变成金子,但是,这篇计划书通篇看下来,没有一点价值。”
站在门口的方树眼皮跳了跳。
顾青城今天上午推掉了两个小时的会议,就专门给杨拂晓修改计划书。
实际上,就在方树跟顾青城的这三年内,他貌似已经很少亲自给人改计划书了,更别提对新来的员工要求这样苛刻地教导了。
不过,确实言辞比较苛刻,她从背后看着杨拂晓已经有点微微耸动的肩膀,貌似被训哭了。
这样的情况下,也鲜少有不被训哭的吧。
杨拂晓死死地咬了一下嘴唇,说:“对不起顾总,我的失职,我现在就去修改。”
说完,她就已经转了身,在转身的同时,眼眶中一滴眼泪已经滑落下来。
她并不觉得顾青城说的没有道理,只不过一些道理放在别人身上是范本是例子,放在自己身上就成了教训。
“站住。”
男人两指在太阳穴上按压了一下,淡漠开腔。
杨拂晓停下脚步,顾青城越过杨拂晓的肩膀,看向方树。
方树明白,这是让她出去的意思,便转身出去,带上了门。
顾青城起身,走到杨拂晓身边,拉过她转身,手指覆上她娇俏的下巴抬起来,正好对上一双发红的眼睛,手指轻抚了一下她脸颊上一道未干的泪痕。
“哭了?”
杨拂晓别开脸,低垂下眼睑,“没有,打了个哈欠。”
顾青城忍不住笑出来,看着她现在十分倔的模样,就将她的脸庞重新扳正,杨拂晓对上顾青城的目光的同时,被他钳制着下巴没有办法别开脸,便率先别开了目光。
“觉得很委屈?”
说不委屈是假的,毕竟是自己倾注了心血做出来的计划书,可是现在却一下子面目全非了。
杨拂晓原本因为和沈嘉攸上报的事情心情抑郁了一个上午,可是在工作上也被吵了。
顾青城拉着杨拂晓,双手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来:“觉得我说的不对?”
杨拂晓本来没有打算坐,奈何顾青城扶着她的双肩,她的膝弯触碰到椅子便一下子坐了下来。
“不委屈,你说的对,”杨拂晓双眼平视盯着顾青城的衣角,抬手抹了一下脸,说,“我确实是没有做调研,我以为只有一个框架,等到通过之后再去做价格的预算和市场调研。
我也确实是少女心了,我把那里想象成是我的私人领域而不是公共的有一个平台了。
顾总,我马上就去做调研,然后就修改……”
她说着,就想要拨开在身前的顾青城,从椅子上站起来,但是顾青城直接按住她的手腕,弯腰向前倾身,将她困在了这一方旋转电脑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