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明明,她满身的痕迹,都是他在暴怒时留下的。
一遍又一遍,毫无节制。
傅宴狭长的眼尾红得吓人,高大的身影陡然间颓了下来。
他凑近沈鸢,俯下身子,如一只向配偶臣服的雄狮。
沈鸢只感觉唇上一凉,下一秒,传来滚烫的咸腥味道。
那是傅宴的眼泪。
傅宴像个被抢走了糖果的小孩,抱着她的身体哭得喘不上气,高大的身子一抽一抽的,显得格外可怜。
凌厉分明的外表,桀骜冰冷的性格,居然也有这么反差的一面。
沈鸢发现,每个世界的大反派,内心深处都有小哭包的属性。
沈鸢难得勾了勾唇,笑容的弧度很淡很淡。
随着身形晃荡,直至消失,傅宴怀里的沈鸢,精致的眉头皱紧一瞬,瞬即很快松开。
这一细微的变化成功被傅宴捕捉到,他脸上泪痕未干,猩红的眸子不可置信地瞪大,莫名有种呆萌的感觉。
失而复得的喜悦瞬间席卷了他,他颤抖着指尖,捏了捏沈鸢的脸。
“阿鸢。。阿鸢。。。你醒了,对不对?”
傅宴的嗓音依旧有些哑,但好歹不像刚才那般可怜血腥。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沈鸢的脸色,不敢错过一分一毫的变化。
终于,沈鸢卷翘的长睫,无意识颤了颤,随即,睁开了眸子。
依旧是灰白色的瞳孔,却宛若焕发了生机一般,流淌着淡淡的光芒。
再不似这三天里的绝望与灰败。
“你。。。醒了?”
傅宴似乎还没有从悲伤的情绪里反应过来,他眼睛一眨不眨,死死落在沈鸢白皙的小脸上。
沈鸢腰间的手臂寸寸发紧,像是要把她融入骨子里,彻底沉溺在梦中。
沈鸢的腰酸涩不堪,像是被巨石狠狠碾压,疼痛难忍。
这三天里,傅宴的大手,几乎没有离开过这里。
粗粝的指腹,在腰间留下一道又一道青紫发黑的痕迹。
很疼很疼。
此刻,傅宴抱着她的腰,无异于雪上加霜。
沈鸢疼得皱起眉头,唇齿间溢出轻呼
“松。。。。。松手,疼。。。”
最后这个字,她说的很软,嗓音同样哑得不成样子。
喉咙里仿佛有一把小刀,肆无忌惮地划拉着,直到遍布鲜血,泛起阵阵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