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的太过即将掉马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夏安然此时颇有些无语凝噎,他看了看理论来说是他亲爹的八王爷垂眸平淡的神色,又看看渐渐冷静下来的小皇帝,这种感觉熟悉到让他又一次想要拿起折扇敲自己几下。
怎么就忘了呢!!!
这个身体有后遗症啊!
嘴巴比脑子快的后遗症难道他这么快就忘了?说起来他最近的确忘了拿起他平日不离身的折扇了,扇子因为要给多多洗澡丢在了浴间,悔之晚矣!
夏安然心中暗恼,面上却露出了茫然到有些傻乎乎的神色,似乎是在思索自己为何知道这些。
赵元俨并不看他,他的视线落在桌案上夏安然的所书写的企划书上头,一字一句将之再三琢磨,他不说话,赵祯也有些为难。
他并不想怀疑夏安然,只是夏安然这次表现出的情状的确太过奇怪,更奇怪的是他方才竟全无察觉,似乎就这么一路跟着夏弟的思绪放飞了出去。
直到八叔提了他才恍然。
年轻的小皇帝当然不知道这是洗脑和演讲、搭配传-销的艺术,他左看看表情放空的夏安然,右看看不动声色的赵元俨,在这一片死寂的气氛中沉默半响,最后还是拉住了夏安然的手,言道“许是夏弟当真是我的福星吧。”
这一说法让第一次听到的夏安然和八王爷都惊了一下,就见小皇帝羞赧一笑“自从遇到了夏弟,我遇到的好多事情都极为顺利,所以我之前便觉得,夏弟定是我的福星。”
“况……”他犹豫了下,还是将话说出了口“若非夏弟,只怕我也活不下……”
“官家慎言!”八贤王厉声打断他,见屋内两个一模一样的青年都露出了受惊表情,他顿了顿,敛下一时外泄的情绪,到了一声歉,然后说道“官家洪福齐天,即便没有臣等在,定也能安然无恙。”
赵祯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也是憋了回去,他知晓八叔此时是生怕隔墙有耳,有人听到了他的想法,然后起了歪心思,毕竟若当真将夏安然同自己的命运线连在了一起,旁的不说,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想要通过伤害夏弟以达到牵连他的想法。
他在心中暗笑,皇叔虽然口中不说,心中到底还是记挂着夏弟的。
在场唯有夏安然颇有几分不明所以得看看这对叔侄,只觉得自己莫不是因为灵魂不是赵家人,这个话题他真的很神奇得连不上去呀!
话题虽是稍歇,但是皇帝“不追究”“不探明”的姿态却是摆得极其明白,在这个普遍迷信的时代,小皇帝的这一举动已经堪称宽宏了,他看了眼夏安然显然没有抓住重点的脸庞,并不打算对这个有些傻乎乎的堂弟多做解释。
他只对着夏安然说“夏弟莫要担忧,我既为你兄长,自会为你遮挡风雨。”
完全不明白小皇帝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表白的夏安然眨眨眼睛,只能客气客气得谢了恩,然后,然后他就看着这一对一脸严肃似乎达成了什么共事的叔侄将他的液压机给搬走了。
恩?
等等,为什么就这么把东西搬走辣!!刚刚不是还在认真地说福星的话题吗?陛下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小福星的?
但是因为心中有虚,夏安然只能安静如鸡。
临走前,小皇帝还拉住夏安然的手深情得说“夏弟,为兄定会以事实论证这……鸡,可用。”
“夏弟且宽心,兄定不负你所托。”
我,我托什么了?
见夏安然面色困惑,小皇帝便对他说“不用夏弟十年,为兄在两年内定为弟办妥。”
说罢他还重重拍了夏安然同他握住的手两下,一脸正紧严肃得出门上了马车,同时,他亲爹落在了后头,在官家上马的间隙中回头看了他一眼,表情颇有些不言而喻和欲言又止。
最后他只是留下了一句“接下来一段时间,本王都不会来了。”
听他这么说,夏安然顿时正经了面色,他冲着八王爷一揖“安然晓得,王爷……”他顿了顿,还是说道“王爷务必小心,平南王那边许是也会为难您。”
“本王明了。”赵元俨面上带出了几分笑色,只瞬瞬便过了去,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拍了拍夏安然作揖完了之后交握置于腹前的双手,“夏郎……亦要保重。”
“下次……”
他顿了顿,忽而转身快步向着门外马车走去,脚步匆匆,只一句蚊喃之音飘散在空气中,被他挥舞起来的广袖打得颇有些支离破碎,但是这句话还是被夏安然捕捉到了。
八王爷说,下次再见之时,便为他取字。
他说,自己的名字叫赵惟能。
夏安然只呆滞片刻,便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在心中只感叹这位父亲的别扭实在不亚于贾宝玉的父亲,只是赵惟能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若非八王爷在三儿一出生便想好了的,便是前些日子想的。
前者可能性不大,除了极少部分情况,一般富贵人家在孩子进学之前都不会给孩子取名字,一来孩子夭折率高,有迷信的说法就是起了名字就上了生死簿,二来也是怕有了名字便有了感情和期冀,若是孩子立不住,便浪费了感情。
虽说这样有些冷漠,但也情有可原。
譬如《红楼》中,甄贾两位宝玉的名字就还是乳名,不是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