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老盟主是被人利用了。”看完了手头连载几张的学子们唏嘘不已“果然,我之前便想,其手段过于残忍,且付出过大,有些奇异,原以为是作者不严谨……现在想来是其为后做伏笔呀。”
“是啊,若是朝堂之中有人利用,倒也能解释了!只为升官,竟能做出此等惨事!简直毫无人性!”
“沧海查到他们还派人拐卖幼女、幼童,以此为祭,真真丧尽天良。”
“唔……”一书生模样的军汉却并未加入他们的讨论圈,反倒是攒眉思索,他的同行之人疑惑看来“怎的了?”
那书生犹豫半响后,道“吾乃襄州宜城人……”
“哎,我知晓,你是因长渠水泛滥入了军,”边上一军汉点了点头“怎的?”
“我们那次逃荒的时候,便去了襄阳城……同行的亦是有不少孩童,你也知道,襄州还是挺富庶的……一般也不容易有大灾,那年实是不顺。”
他的手被汉子压了压,“没事,都过去。”
“不,我不是说这个。”这书生捏住了他的手,认真说道“若我不曾记错,当时入襄阳城的稚龄儿童,确有不少为人拐卖。”
“襄阳地处要塞,车马往来极多,恶人亦是不少。”他面色惨白,眸中有几分惊慌“现如今想来,当时入城时候尚且有告示让大家看好家中孩童……故而一同入城的流民都很是注意,加上孩童经过了逃荒,狼狈不已,怎的就如此容易被人看见相貌,会不会是……”
“他们,也被抓去…………祭祀了……”
他这话说的声音小,但这屋子小,开口的时候正好是边上同僚话语落下的时候,故而声音便显得特别大。因此话刚说完便感觉同僚们投过来的目光,个个都惊骇不已。
“不,不可能吧。”有一人干咳一声,干涩道“这本就是话本瞎写的,哪儿就有人这般丧心病狂,且襄阳为襄阳王所驻,襄阳王更是以仁善为名……”
众人忽然一顿,他们猛然间想起前盟主亦是有一身的好名声,不由悚然。
良久后才有人喃喃“不可能吧,襄阳王荣耀无限,……又有何求……”
室内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这一瞬间,在所有人脑中都闪过了唯一的一个答案——为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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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安然的确开了一个新连载,只因他忽然意识到了这个正史和武侠小说之间的弹性所在。
譬如没了紫禁城也能出现的紫禁之巅,了然大师可以给花满楼治疗眼睛,也譬如宫九会先一步暴露,和原著一样计划失败。
既如此,那么他就有一件事情很闹心了——襄阳王,冲霄楼。
这座楼和《盗笔》中的青铜门并列为二次元世界两大著名违章建筑,无数年轻人挠心挠肺得就想要帮着拆除违建,其原因无非是……
按照原著。
白玉堂在这座楼里死的尸骨无存。
其实早在之前,夏安然就开始打襄阳王的主意了。
襄阳王赵爵是赵祯的叔叔,若非如此他也不能得一块封地。
襄阳为四战之地,当年北宋灭亡,正是因为襄阳城并未守住,若非赵爵的先人实在是太-祖的信任,也不至于将这个关乎北宋命脉的襄阳城交到他的手里。
看封号便知。
夏安然是平南王,另一个是太平王,唯有襄阳王以地名为首,其定位便于他二人全不相同了。
但是偏偏,这位看似忠贞不二的王爷,早就想着要造反了。
主要原因便又和赵祯的血统传说有关,在大家的眼中,赵祯现在还是八王爷家的孩子,是太-祖一脉的血脉,如果按照这个规律,那么下一任的帝王就应当是太-宗的血脉,也就是身份为真宗幼弟的赵爵。
而事实上,在赵爵眼里,这个皇位本就应当是他的。
如果当初真宗没有过继赵祯的话,那么这个位置的确会有很大几率被赵爵继承。
总之,按照赵宋皇朝兄死弟及的继承说法来说,如果赵祯英年早逝,又在其尚无子嗣的情况下,的确应当是其弟继承皇位,但是赵祯没有弟弟,那就应当是年龄差不多的襄阳王继承,襄阳王今年尚且未到不惑之年,正是壮年。
但自夏安然入京以来,他便发现一个麻烦的情况,那便是襄阳王在朝野之中名声极佳,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人擅长生儿子。
是大宋皇室中少数能够早早生儿育女的亲王,他如今已经养育了八儿六女,去岁还出生了一个小郎君,故而就看在此人旺盛的生育能力上头,就足够大宋的宗室对其拈花惹到的功力给予几分忍耐了。
没办法,谁让大宋宗室基本都有生育难题呢。
而且现今最为棘手的还有一个问题,大宋的四个王爵在赵祯即位后的这几年连翻被削,八贤王也就罢了,平南王暴毙,新任平南王囚于京城。太平王独子被夺世子封号,太平王本人被夺部分军权。
如果赵祯再动襄阳王,哪怕是襄阳王的错,于其名声而言亦是大不利,如此,若非拿到确凿证据亦是不好动手。
而放着襄阳王谋逆证据的冲霄楼……现在还是襄阳城内的一幢普通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