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尊又和闪开去了沈蔓家,见到沈蔓时,她眼睛又红又肿,一脸的愧疚,闪开解释道:“小蔓是她家的独女,二十多年的时间的里,陈道陵只让我们回家过五次,这是我们第六次返家,我家还好点儿,养父
母还有一双儿女,在外打工。”
“过去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向前看才最重要,”叶尊说道。
沈蔓知道叶尊是说给自己听的,有些拘谨的站起来,“叶先生,这什么蛊,你能治吗?”
“能,你不用担心,现在这牛毛蛊正在吃他们体内的沉积垃圾和毒素,等火候差不多时我会帮他们一起去除,”叶尊解释给沈蔓听。
“那我和闪开现在就去除掉那几个下蛊的人!”沈蔓眼中闪过寒芒,叶尊没到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现在没有了后顾之忧,沈蔓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杀人,这也是减轻她自己对父母愧疚的有效方式。
“不急,等会儿我先去看看情况,再做打算,”叶尊道:“你们需不需要钱?留给家里?”沈蔓摇摇头,“其实在村子里,生活所需很少,几乎可以自给自足,种菜、种稻,还能做一些手工拿到镇上去卖,现在整个村子里几乎都只剩下老人和孩子,年轻人都去城里打工赚钱了,他们缺的只是陪伴
,可我们恐怕给不了。”
“没什么做不到的,我不需要你们报恩,你们是自由的,你们完全可以回到这里,过这种田园生活,”叶尊说道。沈蔓摇头,“回不去了,我们已经适应了城市的生活,在这里种地?挖笋?可我们的下一代呢?这里的孩子上学要走很远的山路,等他们长大了,他们一样会走出去,没有任何年轻人会甘愿在这深山里过一
辈子的。”
“那想办法让这里富起来呢?”这是叶尊从未触碰过的领域,他也有些茫然。
“没有用的,对未来有憧憬想过更好日子的年轻人都已经走出去了,留下来的都是安于现状的老人和不懂事的孩子,说句不好听的,你给他们发家致富的法子,他们也不会听,”沈蔓看到额很透彻。
“那就没有解决办法了?”“没有办法,有的贫穷是历史原因或者恶劣条件造成的,那种地方是有希望变好的,而这里的贫穷是大家心甘情愿的,大家喜欢这种生活,等那些进了城的青壮有了一定的积蓄,把孩子接到城里,这里的人
会越来越少,或许再过个几十年,这村子就没有人了,”沈蔓很悲观。
叶尊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人家享受这种田园生活,这是人家的自由,他能怎样?强迫给人钱吗?估计他们都不一定要。
“那带他们走呢?一起去沪城生活?”叶尊最后问道。
“我问过了,我爹娘都不愿意去,他们觉得这里很好,”沈蔓道。
“我大概能理解那些走出去年轻人的心理了,一旦对外面的世界有了了解,进而有了憧憬,这里便一分一秒也待不下去,现在我其实就想走了,”叶尊不知道能做什么,别人的选择,你凭什么干涉?
“我爸开始也兴致勃勃的打算帮汉宗村致富,可跟我养父母聊了一阵后也很颓丧,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也不知道能怎么报答,”闪开道。
叶尊之后又去看了玄真的母亲,用生生蛊治好了她的眼疾,让他们等着他统一去蛊。
怀着满腔的郁闷,叶尊御剑去找那个几个始作俑者,汉宗村是依山而建,背靠着的就是座大山,山的背面有天然的山洞,叶尊刚越过山脊,就看到那四个年轻人。如果不是这两男两女四个年轻人的腰上都有九黎蛊盒,叶尊还真不会把他们与蛊术联系起来,他们每个人都穿着户外套装,速干衣、速干裤、登山鞋、登山包、帐篷一应俱全,连生火做饭的锅都是户外专
用的小型炉灶,可谓现代化至极。
叶尊之所以这么熟悉,是因为这段时间曹清歌一直都在研究这些户外用品。
至于九黎蛊盒,这就要追溯到远古神话时代。
蚩尤战败身亡后,九黎部虽然归顺炎黄,但被炎黄驱离黄河流域,被迫南迁,最后在中原的西南停下脚步,聚集在现在的南滇和黔州。
因为蚩尤和他实力强横的部下都一同战死,致使许多功法手段失传,整个九黎最后只剩下一门手艺——蛊术。九黎蛊术和叶尊天生掌握的本命蛊术截然不同,在叶尊看来九黎蛊术非常低级,他们既没有本命蛊,也不用去与蛊沟通,蛊在他们的手里就是一种虫子,他们只要掌握怎么寻找和饲养蛊虫,然后用各种隐
蔽的手段施蛊,就算掌握了九黎蛊术。
叶尊当年重回巴蜀寻找自己的出生地而不得,误打误撞的获得洞虚仙诀后,再出巴蜀就去来了西南的九黎苗地,九黎苗就是九黎部的后裔。
他那时想的很好,既然自己正在摸索怎么把蛊术和洞虚仙诀融合,九黎也用蛊,他就去和他们的高手相互印证一番,没准可以启发自己,可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叶尊看到的九黎蛊术让他大失所望。
所谓的九黎蛊术在叶尊的眼中就是驱使蛊虫的养虫术,根本没有资格与自己所掌握的本命蛊术相提并论。叶尊回想着往事,那四个年轻人却优哉游哉的躺在山洞口的大帐篷里聊天,说的还是汉语,只是口音很重,但叶尊还是能听明白的,先开口的是其中一名少女,“麻融,你说这村子里的人能知道那地方吗?
”
叫麻融的是个瘦长脸的男子,他嘴里叼着一根稻草,翘着腿,“等到明天早上,牛毛蛊开始噬咬他们的肠胃,那时候他们肯定会说的,如果不说就肯定不知道了,那我们就去下一个村子。”
另一个男子说道:“你们说那传说中的神仙洞真的存在吗?”唯一没有说话的女孩儿开腔,语气中透着傲慢,“龙老太婆临死前要毁掉的这本册子,我觉得不能是假的,”说着还从头下的背包中,取出一个黄色的册子,在手上扬了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