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尊一愣神,刘据的故事可真的有些悲催了。那年迎天马,刘据十四岁,作为太子也出席了宴会,给叶尊留下的印象很好,宽厚仁慈,至少那个时候看会是个有道明君,只是看起来刘彻好像不喜欢这个儿子,想想也说的通,刘彻一辈子雄才大略,还
是希望儿子像他的。
后面的故事就是叶尊在史书上看到的,当时读到这段不胜唏嘘。
刘据的母亲是皇后卫子夫,卫青的妹妹。
刘据因为为人清正得罪了不少小人,有小黄门苏文,也有卖主求荣的江充,卫青在世的时候这些人都缩着尾巴,没有人敢与太子作对,可当卫青和丞相公孙贺相继死去以后,就不一样了。
只要有机会,刘据得罪的这些小人就会在刘彻面前搬弄是非,起初刘彻都是一笑置之,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刘彻的岁数越来越大,越发的狠辣和疑神疑鬼。
一次刘彻出游甘泉宫病倒,缠绵病榻,江充害怕刘据继承皇位以后杀他,趁机搬弄是非,说一定是有人使用巫术诅咒了皇帝,刘彻大怒让江充彻查此案,江充拿着鸡毛当令箭,冤杀数万人。至此天下人心惶惶,江充看时机成熟,觐见刘彻说,皇宫中有巫蛊之气,歹人一定在皇宫,刘彻不但让江充继续查,还给他找了一堆狗腿子协助,如虎添翼的江充,连皇后卫子夫的寝宫也敢查,最后在太
子刘据的宫中挖到了人偶。不用想也知道这是江充的栽赃,刘据吓得六神无主,这时候刘彻在甘泉宫,他根本没有办法跟父皇喊冤,如果被江充抓住,他不敢想象江充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便采用了少傅石德的策略,反过来捉拿江充
,然后再到皇帝面前对质。
潜人捉拿江充失败后,消息走漏,这样一来刘据就等于犯了矫诏之罪,他又想起当年的公子扶苏,不知道刘彻是不是还活着,得到母后卫子夫的支持后,刘据起兵,直接杀掉了江充,但却跑了苏文。苏文来到甘泉宫,说刘据造反,刘彻起初不信,以为是儿子害怕了,潜人去请刘据到甘泉宫,可被潜派之人不敢去,算好了时间折返,说太子确实反了,还要杀自己,这下刘彻真的怒了,深信儿子已经谋
反。
几经周折,太子刘据兵败,逃出了长安城,皇后卫子夫知道自己没有办法辩驳,以死明志,自杀身亡。
刘据和两个儿子,还有太子妃,逃到今豫州湖县一处农户家中,被官兵追至,自缢而亡,两个皇孙和太子妃都被追至的人杀害。
后来刘彻醒悟过来,彻查才知道太子是被冤枉的,可为时已晚,这才有了后来的刘屈氂与李广利合谋帮外甥夺太子之位,事情败露后投了匈奴。
刘彻为此,还在太子死的地方建了归来望思台,纪念冤死的儿子。
想到这儿叶尊反应过来,“据太子不是葬在了湖县吗?”他不是胡诌,他记得现在的豫州灵宝县还有刘剧墓,还算个景点儿。管陶没有放松对叶尊的戒备,“悲剧发生后,皇上让我们白泽影卫秘密的把太子尸身运回长安,太子洗刷冤屈后,皇上悔恨,希望死后和据太子不要离的太远,可那时天下已经都知道据太子被葬在了湖县,
没法把太子葬在茂陵附近,皇上便秘密派人修了这陵墓,安葬太子。”这十六人已经把叶尊当做了敌人,可他又没有办法解释清楚,告诉他们现在是两千年以后了,这里早晚要变成国家的文物保护单位?可如果任由他们留在这里,早晚要和华夏的后人对上,既然自己遇见了
,总不能视而不见。
算了,做回恶人吧!
“你们不该存在于世,好在不知道何人让你们始终处于沉睡状态,没有沾染戾气和怨气,我可以帮你们进入轮回,你们的使命也结束了,重新来过吧,”叶尊还是打算先礼后兵。
十六个鬼魂中有人叫道:“大言不惭,鬼大人都告诉过我们,一旦被封禁在石俑之中就永世要守护在这陵墓内,你一个小小的大夫,也敢说这样的大话?”
没想到还能套出话来,叶尊来了兴趣,“鬼大人又是何方神圣?”
管陶道:“皇宫的二次修缮就是鬼大人主持的,他是皇上请来的神仙,陵墓、风水无一不通,这里也是他建造的,我们也是他通过仙术锁入石俑的,这样的神仙人物,你确实没法比拟。”
叶尊听罢也不想做过多的争执,取出星云罗盘,掐诀打开轮回之眼,“信不信,你们一试便知,进入以后,你们就可以轮回,重新做人。”
众白泽影卫望着那缓缓旋转的螺旋星云似的圆圈面面相觑,他们既不相信,也不愿尝试,生怕这是叶尊的陷阱。
管陶似乎在这些人中最有威望,他最后做了决定,“我们答应皇上永远守护在据太子身边,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我们都不会离开据太子半步。”对这些人叶尊也不知道自己该夸他们忠诚,还是说他们迂腐,他甚至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去评判他们,可又没办法跟他们讲清楚,讲现在是个没有皇帝的世界,一切的宝藏都属于国家、属于民族,他们是根
本不可能认同的。
“既然不自愿,我就只能动手了,”叶尊说罢,真元弥漫而出,十六个白泽影卫瞬间便被他控制住,排着队的往轮回之眼里走,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
管陶是最后一个进去的,叶尊在他进入轮回之眼前,说道:“这个世界已经变了,变得你们没有办法理解,好好开始新的人生吧。”
没了这些白泽影卫的魂魄,墓室重新恢复了平静,叶尊闭合轮回之眼收回星云罗盘,往石椁走去,知道了这里面是那位倒霉的太子,叶尊也没了一探究竟的兴致,准备把石椁闭合,离开这里。可当他走到石椁边上的时候,他感受到石椁内有东西在诱惑着他,那是一种来自灵魂的诱惑,仿佛心底有个声音在呼喊,吃掉它!吃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