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宣王爷警醒,发觉了此事,并已办理妥当,实为万幸。
一干人犯早已缉拿,只待刑部依律审问罪责便是。
整件事情已落下帷幕,湖州风平浪静。
宣王爷曾向皇帝为有功人士表过功,韦县令在此案立下至关键的功劳,又因平日治县有方,受百姓拥戴,着荣升为湖州太守,并通力协助审理此案后续事宜。
葛田一家也变成了一早就潜伏在逆反分子内部的细作,关键时刻,提供有力的情报,致使这一场兵祸沙弥于此,功可抵过,所有涉及兵器之具一律充公,以后永远不得人事与铁器相关的行业。
葛家无事,自然也牵涉不到李家,至此,一场风波终于平息。所有人松了一口气。
当然,有人欢喜必有人愁。
韦县令荣升湖州太守,但县令一职尚有空缺,仍令兼任,办理遗下来的案件,待新上任的县令来了后,才要交职。
县里的捕快忽然似乎多了起来,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凡遇到哪些行事不讲理的,诸如吃饭不会帐,无故打人,或者偷抢的,一律抓起来,连同旧日罪行一并审理,县衙门囚牢一时间人满为患。
百姓们大概是探得了风声,知道县令可以行太守之职,所抓之人不会再轻纵,一下子都看到了希望,将往的仇怨全部暴发了出来。
凡是旧日有过仗势欺人的,打人致死的,抢人老婆卖人孩子的,这会儿全部上报了出来。昔日那些为虎作猖的人变成了过街老鼠,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被捕快抓走。
朱奎叔侄呆在大牢,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莫名其妙就有人举报往日他们欺行霸市的恶行。
县太爷亲自审理,办了一个发配岭南,家产充公。朱二在牢里艰难地过了这么些日子,原以为此生无望,必是要秋后问斩的,此刻却只判了个发配,项上人头保住了,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另外两家恶霸自然知道,自家后台倒下了,自己的灾祸也临头了,商量了几日,便去找了县令自首。将平时作恶侵吞来的脏银悉数交了出来,祈求县令——哦,不,太守大人从轻发落。
从轻发落是不可能了——他们的案底十张纸都写不完,而且都跟已故太守有关,就算不追究平日做的恶,那也至少是举家发配的罪行。
码头自然归还为本县财物,徐盛和他几百个兄弟们终于得回了梦寐以求的运河生意,此时再也不用过流浪的日子了。真是久雨盼到了天晴。
秋收时节,湖州太守韦应文巡察各地米价,如有恶意低价收购,严惩不怠,保证稻农们一年的努力不会化为乌有。
昔日的县令韦应文升任太守后,并未见有多少喜色,那一双眸子还是那么深遂,当然,小胡子还是那么帅气。
太守衙门明镜高悬,他看着这一切,都是这么虚妄,自己喜欢做的,终是不能放手去做,而不喜欢做的,偏偏要不得不做。这样的人生,别说是太守,就是做上了宰相,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秋意日浓,新任太守大人在衙门后院也让人种上了一片竹林,不为别的,只望在疲惫歇息之余,闭目休憩之时,听着那竹叶被风吹过,发出沙沙之声时,能在脑海里见一见那一抹倩影。
百废待兴时,李家却盼来一件天大的喜事!(未完待续。)